“一般的省港旗兵,来港岛发财,半路死掉了,安家费也就三五千。”
“就这三五千,都有大把的人想来,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枪比人还值钱。”
“这群人舍得花一两百万来买武器,我觉得这是很不寻常的事。”
“除非他们的老大不差钱,而且喜欢追求完美。”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的武器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他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想我们把他和港岛旧有的,如叶国欢,张世豪这样的泥腿子联系在一起。”
“一个不差钱的抢劫犯,听上去很有意思啊!”
关警认真的想了想吕泽的话,又道:“希望不是你想的那样,要是这帮抢匪的幕后主使者,真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抓住他的把柄。”
“是啊。”
吕泽点头道:“港岛法律对有钱人一向宽容,而且钱多代表着朋友多,人脉多,办法多,考虑到一些人的影响力,法院都会有意无意的偏向他们,这肯定是会给办案增添难度的。”
法律面前,也不会人人平等。
最好理解的例子是企鹅公司的法务部门,它们号称南山必胜客,除了一生之敌老干妈,基本就没有败诉过。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地区性保护。
如果一个人,能为本市增加一千个就业名额,你说他犯罪的时候,能和普通人一样对待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上面要考虑方方面面,这一千个就业名额背后,是一个完整的社会链,两三千个家庭,草率不得。
“阿泽,这件案子你来负责,我一会要去见港岛地区的汇丰总经理,你这边有什么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
聊了一会案情,关警司也该出马了。
整个西区警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
比如吕泽的职责就是破案,除了破案,他不需要考虑太多东西,因为他只是督察级指挥官。
再往上,到了程警司这个地步,他考虑更多的不是某个案子,而是如何统筹全局。
他要负责整个西区,旺角,佐敦,油麻地,尖沙咀,深水埗...十几个分区的重大案件,让下面的人各司其职,这才是警司级负责人的责任。
至于关警司,他从不会具体负责某个案子,只会抓大方向。
大方向不出错,他就稳如泰山。
平日里,和‘正确’的人一起喝喝茶,钓钓鱼,打打高尔夫,这些才是他的主要任务。
一场高尔夫下来,没准上百万的捐款就谈妥了,不管是修大楼,建福利房,还是更换新设备,光靠财政司的拨款肯定是不够的。
......
“阿泽,这件案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离开办公室,走在回去的路上,程警司有些忧心忡忡:“对方明显有备而来,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关警司要是和汇丰的总经理谈的不好,对方要求我们几天内必须破案的话,我担心...”
后面的话程警司没说。
吕泽知道程警司的意思,无所谓的说道:“是福不是祸,回头把悬赏放出去,先挂50万,看看能不能收到风声。”
“另外那辆商务车很显眼,可以查一查。”
“还有这几个人戴的面具,看上去也不是地摊货,可以找找是哪些商店在卖。”
“对了,路口的监视器录像也要拿回来,看看有没有拍到这些人没戴面具前的样子,要是有嫌疑人的画像破案就简单多了,眼下最让人为难的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程警司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你那边有线索了通知我。”
“好。”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回到办公室,召集人手发布命令:“何定邦,你去车管所,查一查那辆商务车的来历。”
“宋子杰,你去交通部,将当天各大路口的监控视频拿回来。”
“凌靖,你去联系报社和电视台,发布征集线索的特别新闻。”
“张柱,你去金福城安保公司,问一问他们近一年来,有没有辞退过员工。”
“彭奕行,你叫上几个人,去各大商场和店铺,问一问有没有卖劫匪戴的那种银色面具的。”
“如果有,我要看他们最近半个月的交易清单,知道这些面具都卖给谁了。”
“陈家驹,你去庙街找一个叫谭耀文的人,问问他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人在招募车手,再问问港岛这段时间是不是来了外国军火商,专卖上等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