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警司一脸愁容,抱怨着:“算上林国平,已经死了三个警员了,九龙城才刚开始拆啊。”
吕泽安慰着:“没有了这群大圈仔,后面就不会再死人了,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
“希望如此吧。”
关警司没有多说什么。
中午。
11、12、13、14,四栋楼的居民已经被全部疏散。
搬家公司的人出动,挨家挨户的搬东西,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会对这四栋楼进行爆破。
被带走的四栋楼居民,会在审核后有罪的定罪,无罪的迁往福利房。
如果有人不同意想闹事,牢房关了上百名省港旗兵,也不在乎再多关几个。
“泽哥,林国平是怎么回事?”
餐厅的卫生间内,何定邦一边洗手,一边对吕泽问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他不走运,谁想那人没死透。”
吕泽轻描淡写的回答着。
“泽哥,别开玩笑了,你的实力我们谁不知道。”
何定邦抽出几张抽纸擦着手:“到底怎么回事啊?”
沉默...
好一会后,吕泽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面对吕泽的注视,何定邦肯定的回答道:“当我是兄弟就别瞒着我,大家有事一起扛,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肯定不会拖后腿,不拿我当兄弟就当我没问过。”
短暂的沉默之后,吕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故事一样的说道:“我有个朋友,他出身一般,一心想考警察,可他很穷,连学费都交不起。”
“后来,有个大老板找到了他,说愿意供他读书。”
“他很开心的答应了,却不知这个大老板不是真的老板,而是一个黑老大。”
“毕业之后,黑老大找到了他,让他当自己在警队内的线人,不答应就要他当不成警察。”
“他为了躲这个人,把自己调去了最偏僻的警署,可就是这样,有些事还是躲不过。”
“为了自保,他只能先下手为强,将所有的隐患都解决掉。”
吕泽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句句听下去。
何定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新闻:“韩琛?”
吕泽只是笑,没有回答。
何定邦却明白了过来,醒悟道:“我明白了,林国平也是韩琛的人,他那天要和你去办公室说话,就是和你摊牌的,对不对?”
“别想了,我朋友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吕泽矢口否认。
何定邦没有继续问下去,点头道:“连这个你都和我说,你果然拿我当兄弟,你放心,我从没有让兄弟失望过。”
“你我是放心的,倒是阿杰那边,我怕他钻牛角尖。”
吕泽点了根烟:“回去和阿杰聊聊,别让他误会,他要是不想继续跟我,我可以调他去别处,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放心吧,我会和他谈的。”
何定邦说到这里,突然转口道:“泽哥,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吕泽抬头看去。
何定邦自顾自的说道:“73年,那时我16岁,加入过一段时间的群义,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吕泽来了兴趣:“豪哥的群义?”
“嗯,不懂事嘛。”
何定邦乐道:“我刚加入没多久,廉政公署就成立了,雷洛都被搞得灰头土脸,豪哥靠着洛哥吃饭,洛哥都不行了,豪哥更没前途啊。”
“于是我就退出了群义,后来你也知道,洛哥跑路,豪哥入狱,群义的招牌也倒了。”
“那时候廉政公署天天抓人,好多警察辞职不干,警队严重缺人。”
“我抱着试试的想法去了,没想到还真考上了,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怪?”
吕泽也笑了,回答道:“你也算走运,雷洛倒台后才去考警察,放到以前,想当警察先交钱,没有几千块考也是白考。”
“我听说六几年的时候,一个警员就要三千块,到了七零年更是涨到了一万。”
“那时一碗虾球面才五毛钱,好多人为当警察举家借贷,最怕的就是钱送了,警察也没当上,为此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泽哥,下次有事叫上我,我虽然没有凌靖的身手,可我胆子够大,嘴巴够严,再把我甩开,我可是会生气的。”
何定邦锤了锤吕泽的肩膀:“别不拿我当兄弟。”
吕泽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