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元璋和朱大福商议着对黄子澄定罪的时候,蒋瓛已带着一队锦衣卫出现在了黄子澄的家。
夜深人静中,跑步声,兵器摩擦声惊奇了过往的狗吠。
这些狗吠之声仿佛有传染性似的,有了第一声,整条街上都是此起彼伏的狗吠之声。
有的狗的主人听见狗叫趴在门缝处听听外面的动静,瞅见有锦衣卫举着火把飞奔着从门口闪过。
当即从门口跑离, 深怕招受到了无妄之灾。
在锦衣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又在门缝中再也瞅不见锦衣卫的身影,才敢低声呵斥着自己还在零星发出吠叫的狗,道:“都走光了,还瞎叫唤什么,锦衣卫那群煞神是能得罪的吗?惊扰了他们,你们狗命还能保住吗?”
蒋瓛只管遵照朱元璋旨意去抓人, 自是没那么多心思去管下面百姓对他的评价如何。
像这些百姓私下里说些对他的负面评价,他也懒得去主意。
到了黄子澄家,蒋瓛也不会去招呼手下去敲门,直接安排了几人去砸门。
他们来黄子澄家可是为抓人的,又不是来做客。
敲门这会功夫,黄子澄跑了这责任又该谁去承担?
当当当...
巨大沉闷的撞击之声一声声响起,明明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却没有一人敢在这个时候过来开门。
不主动开,那就继续撞。
主动开的门与被撞开的,也是影响将来定罪的。
证据摆在面前却死不认账,竟还公然拘捕,这不是顽固不化又是什么?
锦衣卫的战力,尤其还是蒋瓛亲自带队的锦衣卫,很多人都是曾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若让他们撞开城门去攻城,那都不会费多少力气,更何况只是撞开黄子澄家一个烂木门,更不会多为难的。
很快, 门栓应声而倒。
而在短短这么一会儿工夫,那门子已经咋咋呼呼喊起了家丁。
这些家丁虽有保护黄家安危的职责,但很多人做的不过是打杂的很,情况好一些的那也是去收个儿租而已。
他们一听说外面有人撞门早就烂哄哄的,闹腾成一片了,也就是黄子澄适时出现,招呼着家丁爬上梯子,其墙上瞧瞧撞门的是谁。
只有知晓了谁在撞门,才能够对下一步的行动作出应对。
只不过,黄子澄派出的家丁还没开始行动,那门栓已经应声而倒,蒋瓛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见到凶神恶煞的蒋瓛,黄子澄心里咯噔一下。
就他所做的那些事情,足可以让他九族被杀十次了。
“黄编修家这门挺结实。”蒋瓛脸上凶神恶煞,却偏偏挂着笑,让人只觉肝颤以及毛骨悚然。
蒋瓛他一上来就要砸门,他若是敲门的话他手里的家丁还能挡住他所带来的锦衣卫吗?
当然,这个时候就无需指责这些了。
“蒋指挥使深更半夜登门,不会只是为了检验黄某家的门是否结实吧?”
短短一会儿工夫,黄子澄便恢复了镇定。
他特别清楚越是这种情况他越要保持镇定,唯有如此才能为自己造势,让别人觉着自己问心无悔,锦衣卫大半夜上他家抓人,完全是在公报私仇,以此为自己造势,好得到更多的人为他鸣冤叫屈辱。
蒋瓛行事只有一个快准狠,自不会与黄子澄打嘴仗,弄那么多额花花肠子,直接拱拱手道:“奉陛下旨意,缉拿翰林编修黄子澄。”
一句话干净利落,有什么话直接去诏狱说去吧。
只不过,谁都知道进了诏狱那就别想出来了。
蒋瓛命令一处,他手底下的那些校尉当即行动。
诏狱地方大得很,别说只关押黄子澄了,即便是再来几倍都能放下。
既然要抓人,那自是要先全都弄到诏狱,之后再听发落了。
听到此黄子澄虽说有些腿软,但依旧昂首挺胸,站的异常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