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回来了?没事吧?”郑春抓着朱楩四下打量并询问道。
回来的路上,朱楩早就消化掉了此事不是出于朱橚之手的兴奋,脸上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与疲惫。
不知其他地方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还是只有他这里遇到了。
也不知道京中是否收到了有关于他汇报过去的消息,不知道具体的指示何时才能出来。
有了朱大福的具体指示,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才会感觉心里有底。
朱楩多少也给了郑春些反馈, 道:“此事不是齐王做的。”
不是?郑春也就愣了一下,很快便放弃了在此事上的挣扎。
随之,道:“既不是齐王做的那也就放心了,省的疑神疑鬼的,率先瓦解了我们的阵营,此事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若不是齐王做的, 那等我们应对不暇的时候, 还可找齐王帮忙,倒也不算背水一战。”
郑春给朱楩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点。
他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肯定是不敢把这么大帽子一下子全都扣到堂堂齐王脑袋上的。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寻一个可靠的强大盟友。
毕竟,在整个济南,他们所能靠上的也就只剩下齐王了。
京中即便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消息,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天塌下来还得靠他们自己。
不得不说,郑春的出身决定了他要比朱楩要更独立些。
郑春分析之后,朱楩的脸上终于一扫阴霾,一拳捣在郑春的胸膛,道:“你怎不早说呢?你说得对,此事既确定不是老七做的,我们就可找老七帮忙了,老七就藩也这么多年了,在济南早就立足,有了话语权,有他帮忙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任何魑魅魍魉都逃不过给他的火眼金睛。”
朱楩有了自信,不再等着京中的指令,头脑灵活了许多,分析起来也变得头头是道。
“这样,以宝钞交易司发布一条公告,就说近期有人以假钞浑水摸鱼想要兑换朝廷的真金白银,已抓了很多,让其他人引以为鉴,也让背后主动私印者投案自首。”
短短三天时间抓了五十多人,他们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势必有人怀疑是朝廷不想兑换宝钞,以此方法收百姓手里的宝钞。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在这般风言风语的传播之下,他们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美好形象很快就会土崩瓦解的。
当时,百姓是觉着朝廷以此方法兑换宝钞,会让宝钞越来越值钱。
现在,当风言风语说的过多后,百姓只会觉着朝廷是要摒弃宝钞了,这般兑换上一段时间后,会彻底不承认宝钞的买卖价值。
朝廷都不认,那他们手里的宝钞不就跟废纸一样了。
此种流言一出,百姓肯定会挤破脑袋前来兑换的。
而他们所带出来的白银又有限的很,根本支撑不起百姓大面积的挤兑的。
现在朝廷的新式白银本来就不够用,当时所考虑的是,把情况与百姓说清楚,每天只兑多少。
这种流言不出的时候,百姓是能够善解人意。
等这种流言一出,过多的解释都显得游戏苍白无力。
在朝廷跟前,历朝历代的百姓都会有被害妄想症。
即便此法真是利国利民,但到了百姓这里也会成了什么豺狼虎豹的苛政。
朱楩吩咐,郑春也马上心领神会,道:“王爷放心吧,卑下马上就去办。”
这公告是给百姓看的,能把意思说明白就成,没必要有多高的水平,因而谁写都成的。
“明天便把抓到的那些人全部拉到铺子门外示众,让百姓瞧瞧。”朱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