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福在与郁新就一些简单问题互换了意见之后,郁新也把宝钞提举司的提举直接喊了过来。
这提举毕竟是直接在郁新手底下办差的,朱大福以宝钞提举司的特使过去,这提举倒也不得不听朱大福的差遣,但若是由郁新帮忙引荐一下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至少,那提举会知道郁新对此事知道的,不用担心执行这段福的命令,会让郁新秋后算账。
在郁新提出由他喊来宝钞提举现在他这里见个面,之后朱大福再对具体的事务对宝钞提举司进以安排的时候,朱大福并未反驳,反而还对郁新的好意做了安排。
“多谢郁尚书了。”朱大福真诚道谢。
郁新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从小吏准备好的茶壶中为朱大福蓄满了水,道:“王爷所为利国利民,臣也自当襄助。”
蓄水结束,郁新重新坐下。
“宝钞提举司的提举换做熊友为,为人老实憨厚,生活简朴,也是个大孝子,刚中进士便被回乡丁父忧了,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所率宝钞司从未出现过任何错误,唯一的毛病也就是性子闷些,不善与人交流。”
这样的人用在钱粮上面好像才会更放心。
朱大福对郁新印象虽说还是不错,但在没见到熊友为的时候,也绝不会妄下结论。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特别重要,除却人品值得信任外,还务必得支持他所做的这些,另外还得有能力跟上他所所做的这些事情,不能扯了他后腿。
朱大福哼哼哈哈,与郁新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片刻功夫后,门口一小吏禀告熊友为到了的消息。
郁新抬抬手,一桌着青色从五品官府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瘦瘦高高,脸上的棱角分明,眼睛很有神采,但嘴唇有些厚破坏了脸上的英俊。
这男子身上的官袍也浆洗的有些发白,袖子处还缝补着两个补丁。
朱元璋身体力行号召勤俭治国,送上倒下都有简朴之分,不少官员不管私下里的生活怎么奢侈,但外面的官服总是会浆洗的发白。
但像熊友为穿着这般的从五品官员还是很少见的。
再者说来,熊友为是宝钞提举司的提举,虽掌握印钞之事,但却是当家不做主,拿着钥匙不开柜,一年到头想见皇帝,那不过是在举国欢庆的盛会之时。
若以此让皇帝瞧到自己的廉洁,那根本就不可能。
朱大福上下打量了熊友为,而熊友为也在上下打量朱大福。
朱大福虽封吴王,但很少穿着蟒袍出来的,即便是现在到朝廷来办差,朱大福也不愿穿着那衣服碍手碍脚。
因没穿官衣,自然从衣着上就认不出朱大福的身份了。
还是郁新帮忙做了介绍,道:“这位便是吴王殿下,宝钞提举司特使了,熊提举,往后你暂且听命吴王殿下差遣吧。”
这旨意是早就下达了,熊友为倒也不至于因朱大福的有什么太过明显的不满。
郁新出言,熊友为嘴唇蠕动,半晌的功夫后道出一句,道:“是,尚书。”
郁新也了解熊友为,知道其话虽不多,但却并是会敷衍了事的,若想让他真正给朱大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出死力,那还得是让让他真正对朱大福心愿臣服。
至于朱大福如何收买熊友为,如何让熊友为心愿臣服,那需靠朱大福自己去做了。
毕竟朱大福若连此驾驭人的本事都没有,他所描绘那些事情再怎么恢弘,怕也很难使之变成现实的。
“王爷与我说了后续一些事情的行动规划,我愚见如此下去是可改变宝钞越来越不值钱的问题的,你身为宝钞提举司提举当率宝钞司勠力同心完成王爷的规划,这无论是于你们各自的仕途,亦或者是国家与庶民多将有莫大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