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南的那些士绅还在为开哪里海禁到处奔走的时候,朱大福则已被朝廷授命宝钞提举特使负责解决宝钞迅速贬值的问题了。
宝钞提举司在初设的时候隶属于中书省,在中书省被裁撤之后隶属于了户部。
一个隶属于户部的宝钞提举司,能有什么独立性,无非也就是户部需要钱了,他们就负责刊印。
至于印多少,怎么印,他们并无太多权限的,虽与钱打交道,却也无利可图,倒是个清汤寡水的衙门。
朱大福任命为宝钞提举司特使,但宝钞提举司与户部的隶属关系并未改变。
所以,朱大福在进宝钞提举司指手画脚的时候,先与必要与户部打个照面的。
虽书他这个特使是相当于钦差御史的,但没必要在户部面前卑躬屈膝的,这毕竟是朝廷直接是授予的差事,但凡有户部从旁阻碍,他也是能够直接上达天听的。
就冲着这一点,户部也不敢给他穿小鞋,使绊子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到了户部的地盘,若能从一开始放低姿态,与各方处好关系,也是能够少了不少麻烦的。
在朱大福的人生信条中,还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若户部和宝钞提举司能与他真诚配合,不给他捣乱添麻烦,他还是会把做成此事的的功劳分给他们一份的。
周海虽说在细致活儿上面帮不上什么忙,但多少也能做些跑腿的事情,所以在到户部的时候,朱大福还是带上了他。
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寻到了地方。
好在朱大福虽说穿着一身简谱的长袍,但好在身上的贵气不弱,那些指路的小吏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倒也不敢怠慢。
毕竟这里都是朝廷中枢,若不是哪家公子谁敢在这地方找不自在。
到了礼部,
朱大福直接自报家门,道:“某乃宝钞提举特使拜访郁尚书。”
户部尚书郁新,曾谏言减亲王岁禄五之四,又以开中法缓解边疆不继。
自洪武二十六年任尚书后,一直到永乐三年病死于任上。
能够伺候了三代君王,且不是正常过度的三代君王,可见除却管钱粮的本事外,人品方面也是不差的。
手中过着钱粮,能不贪不腐,管理的明明白白,这样的不为金钱所腐蚀的人,从本质来讲就不会差了的。
与一小吏报了名号,那小吏当即躬身,道:“是朱特使啊,尚书有吩咐,凡朱特使在宝钞提举司有任何需要之处,都需我等鼎力相助,请朱特使随小人来吧。”
朱大福这个特使过来,虽说务徐得对他有求必应,但能提早吩咐下面的人给朱大福开方便之门。
朱大福对这个未曾谋面的郁新倒是有了几分好感。
小吏在前方带路,边走便扭头道:“尚书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账房核算账目的,夏粮,秋粮,各地的赈灾,各卫所的军饷,各勋戚藩王的俸禄,举朝臣工的俸禄,进出都归户部管辖,尚书需把准方向,不在账目上出问题。”
总的来讲,洪武永乐时的官员还是可圈可点的,到洪熙宣德进入了相对平稳期,到叫门天子往后那可就难说了。
武将在土木堡中死伤惨重,文官渐渐开始掌权。
好不容易出了个于谦,还被他清算了。
对小吏的介绍,朱大福也说着恭维之言,道:“有郁尚书这般殚精竭虑做着朝廷的大管家,是朝廷的荣幸,是百姓的荣幸,也是社稷的荣幸。”
能有一个好官的确是百姓荣幸,可浩浩长河数千年,怕是连一千个忠于职守,为国为民的清官都找不出来。
这小吏对朱大福对郁新的称赞很受用,脸上笑意更甚,道:“僧多粥少,能以朝廷赋税维持运行还有结余,着实离不开郁尚书一个铜板掰开用。”
无疑,朱大福这个特使与为郁新说话的这个小吏相处的很是融洽。
朱大福来这里又不是调查户部账目的,自也犯不着与户部交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