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后,那个给朱允炆通风报信的老管家匆匆进来,走至黄子澄身边,道:“老爷,药方抄出来后老奴找了药方询问过了,问了几家药方所得结果无二,说此法是心痛病人所用之法,一般都是在病人陷入昏迷时的救命之方,还说凡用此方者基本已是回天乏术,病入膏肓,随着发病率持续攀高,到最后便会出现再也醒不来的结果。”
老管家一字一句说的清楚,黄子澄和朱允炆听得却是雨鞋触目惊心。
想不到老爷子的病情已到了如此险峻的地步。
朱允炆吃惊过后,才慢慢表现出了一丝显著的悲伤。
黄子澄沉思构想,缜密分析后,给出了自己的猜想,道:“陛下出宫去住,一方面怕是想与朱大福享些天伦之乐,另一方面怕还是想为朱大福认祖归宗更便利些。”
分析出了原因,当然也是要给出自己对策的。
没用多久,黄子澄终于开了口道:“殿下这几日应随于陛下身边,只有跟着陛下才可随机应变,自然也要衣不解带尽心照顾陛下,让陛下看到殿下的孝心改变决议自然最好。”
朱元璋能主动把朱允炆当成储君,那朱允炆自也就还是那个忠臣孝子。
“是,这乃允炆职责。”朱允炆沉声表示。
反正他就是朱元璋能在朱大福面前带出的孙子,时长活动于朱元璋身边也是理所应当的。
最关键的是,他当初都能忍辱负重的给朱大福的酒楼刷盘子洗碗,又怎不能端茶送水,端屎端尿的做个孝子贤孙?
“殿下先别着急过去,陛下住在外面为了方便处理朝中政务,肯定用不了便要公布自己行踪的,到那时殿下再过去,若这个时候殿下就急着过去的话,陛下还以为殿下触角伸的有多长。”
人皇帝遣派锦衣卫检查你的行踪那时天经地义的,可你若是时不时的关切着人家的行踪那就不太合适了。
“是,学生听先生的。”朱允炆乖巧道。
正是因为朱允炆一口一个先生,让黄子澄有时即便后悔跟着朱允炆,但每次要还是尽心为朱允炆出谋划策。
换了别人,可没人愿这样称他。
朱允熥能行吗?以前木讷不忘这方面想,现在又变得颇为桀骜,一般人面前他能心甘情愿以学生自称吗?
至于,朱大福那就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罢了,还是朱允炆好摆弄,他还是心甘情愿扶持好他吧。
从黄子澄那里出来后,朱允炆便回了东宫。
这东宫衙署他虽无法干涉,但他只要住在东宫,好像就是主人似的。
至少,朱大福不说住在东宫了,就连进宫都办不到。
...
另一边,正批阅奏章的朱元璋只觉有些了口干舌燥。
之前高良俊在身边的时候,在朱元璋从奏章中移开眼神时便会适时的递上茶来,现在高良俊出去请朱大福了,旁边倒是也有伺候的家丁。
这家丁也是从锦衣卫中调派出来的,他平日里干的乃是站岗之类的事情,就没伺候过人哪能有高良俊的那个眼力劲儿猜想出朱元璋的心思来。
朱元璋又不愿开口说话扰乱批阅奏章的思路,眼睛盯着书本想要从桌边不远处递来茶壶给自己蓄满。
也许是久坐之后起的有些猛了,手还伸到桌边的茶杯便仰面栽倒在了桌子上。
旁边立着的家丁听到动静后,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喊道:“陛...老爷,老爷...”
许久,不见朱元璋答应。
好在为方便朱元璋养病,屋子里安排了如北方那种大炕,还留了烟囱可以烧火,炕上铺着软塌,也不需挪动地方就能让朱元璋躺下来了。
这家丁力气也大,自己一人就扶着朱元璋躺在了大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