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朱元璋当下心情不错,虽在蒋瓛进来便充斥起酒腥味却也不曾计较,只三言两语说了自己吩咐,道:“你到宫外给咱寻处宅院,给咱置办家仆,不得要宦官,对外宣布就说咱乃文渊阁学士,是当今皇帝的智囊,深得皇帝信任,就把那定为咱的办公之所,奏章之物都送过去,除每日朝会之外,咱都住在那里了,满朝文武若有事面见咱就去那里,明面的护卫不必太多。”
蒋瓛觉自己酒喝得有些多了,听朱元璋的吩咐总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隐藏自己身份这就罢了,这怎为了吴王还把办公衙署移到宫外了,听说过有皇帝在宫外住的吗?
先不说安全,方便与否,至少也不吉利啊。
一个皇帝住在宫外,这是要禅让不成?
蒋瓛愣神,朱元璋当即瞪着眼,没好气地道:“咋地?咱说话不好使了?”
被朱元璋呵斥,蒋瓛随之反应了过来。
罢了,禅让就禅让吧,反正总有一天这皇位也得禅让给吴王。
“遵旨,臣马上就去办。”蒋瓛随之应道。
见蒋瓛应答,朱元璋依旧不放心,再次叮嘱道:“五天时间,五天之内给咱把这事儿办妥。”
合适的宅子,还得有能放在表面的家丁丫鬟,且这家丁还不能是平日活动于朱元璋身边的那些内侍。
另外还得有周密的护卫部署,怎能精兵简政把宫中数万守卫精简出来安置在宅子周围。
蒋瓛能力再大,五天时间完成这些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是在朱元璋面前,蒋瓛只有大包大揽为自己加码的份儿,绝没有与朱元璋讨价还价的余地。
...
朱允炆回乡安葬了吕氏,在吕氏坟前立下誓言,又花钱找了一队老夫妻照料,扫扫墓,到时节烧烧香。
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回了京。
他娘以自己的性命为他换来了喘息的机会,他可不敢在外面待太久,他时长留在给他皇爷爷身边都能被讨厌的朱大福给钻了空子,若他离了京把空间腾出来,朱大福还不知得使出什么手段收买他皇爷爷呢。
在朱允炆距京城还有三四里的时候与黄子澄派出自己身边的老管家便相遇了。
朱允炆自知道朱大福的存在后,开始紧迫起来了,没少往黄子澄府上跑。
对这个在他们议重要事情时都能进来送茶的老管家,朱允炆记忆犹新。
“二太孙终于回来了,老奴在此等候多时了,前几日陛下许是又病了,东暖阁戒严了几个时辰,之后的几日陛下没再朝会,也没见任何的朝臣,许是情况不太好,对...还是从朱大福那里回来后病倒。”
都已说了这么多了,只要不傻该明白的也应该明白了。
一是朱元璋病了,这病还可能是被朱大福气的。
第二当然就是,朱允炆又该往朱元璋那里跑跑了。
上次朱元璋生病,忙来忙去虽等来的是朱元璋痊愈,但这样的机会不可错过,凡抓住一次,那就跟走了狗屎运差不多了。
朱允炆脸色有了些许变化,随之策马前行,道:“这么大的事应往前送送消息,不该停于此处干等的,万一我在路上耽搁了呢?”
朱允炆演技比之前还要高超一些,脸上的急切结皆为对朱元璋的惦念。
那管家还没来得及认错,朱允炆已骑马走了,只留下马蹄扬起来的一片灰尘。
朱允炆回了宫之后,第一时间便往东暖阁狂奔。
不管怎么说,他较之于别的竞争者是最有优势的。
在外的那些藩王在他皇爷爷有恙的情况后,等他们赶回京,他该做的早就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