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之后,陈良吉终于反应了过来,噗通跪倒在地,多余的话一句不会说,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道:“吴王饶命,吴王饶命...”
投递叛国者岂是朱大福说绕就能饶的?
只是现在还需陈良吉口中探听些消息,还得留着他罢了。
朱大福在其求饶之后,嘿嘿笑着道:“绕你性命倒是不难,就看你是否懂得配合了。”
陈良吉本就是趋利避害之徒,现在又是在被吓蒙的情况,想让他知无不言言不尽,并不难。
“成成成...吴王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愿意说,那就好。
朱大福倒也不着急发话,只等着屋里锦衣卫的情况。
片刻后,一群锦衣卫身上沾着血,把绣春刀擦拭之后装回剑鞘,这才齐刷刷走至了朱允熥跟前。
不用汇报,就知结果如何。
朱允熥面色微寒,抬手沉声道:“把大内义弘使团之人悉数抬到足利义满使团那里去,把房间收拾干净,造成是大内义弘使团趁着夜色袭扰足利义满的使团,最后两败俱伤。”
人都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自是要由大明说了算了。
锦衣卫面无表情,拱手回应后开始了行动。
朱允熥则领着朱大福等人带着陈良吉回了礼部临时调拨给他的公房。
这公房是一般小官办事的地方,并不是很宽敞,屋子里的陈色要有些简陋。
朱允熥是来办正事的,屋里陈色什么的,他倒也并不在意。
进屋掌灯后,朱允熥找了几把斑驳的椅子安排跟他来的几人坐下,自己则倚靠在桌边,冲着陈良吉问道:“今日有人去找你们说是与你们见面的吴福就是吴王,是否有这个消息?”
从小吏口中说出来是一回事,从陈良吉口中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陈良吉这个时候哪还敢再有一句瞎话,不住点头应道:“是是是,是有此事。”
现在陈良吉有些怨怪那人了,甚至怀疑那人也是大明这方派来的了。
在回答了朱允熥的话后,赶忙摆手,道:“没,没有...”
反复不定的回答,使朱大福几人凶巴巴的眼神当即投射了过来。
抬头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回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回答之后,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并没减少,苦着一副脸,难看地道:“小人到底是知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搞不清对方的意图,再圆滑的人也容易说错话。
朱允熥冷声,毫不客气地道:“当然死实话实说了,难不成我们几个大半夜的在治理与你们逗闷子不成吗?”
原来是实话实说啊,那不都好办了吗?
陈良吉顿感压力小了几分,腰杆也停直了,直接道:“是,是有人来找过,说去倭国的那吴福就是大明的吴王,当时他什么要求都没提,留下这句话便直接走了,我当时就觉有些可疑的,但正使大人...”
再说下去,陈良吉就推自己责任了。
不过,他即便想要揽责怕也没那个脸面,他自到了倭国可并非想象中那么受重视,基本够温饱罢了,若说被采信重用根本就没那回事的。
朱大福打断了他的话,只道:“别说这么多,你就说与你们汇报消息那人就是了,长什么样?”
没什么特征的人,非要说长什么样是很难说清楚的。
陈良吉踌蹴片刻后,终于开口道:“明明是个男的,但却有些阴柔,明明是穿着力士的衣服但却嬉皮嫩肉的,说话也有些柔声细语,倒像是个宦官。”
宦官与普通人的确有所不同的,若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宦官?”朱大福有些吃惊。
他虽知道些这个时候的历史,但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宦官来破坏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