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卢仁撺局,他们是很难聚在一块的。
王奇胜是东道主,在自个儿家的酒楼弄了个雅间,开了一桌。
饭菜什么的,都是挑拣最好的来的。
这些商贾近几日待在宁波,不仅货物货物得负担租赁费,自己吃喝拉撒都得花钱。
每个人多多少少的都曾到王奇胜的酒楼消费过,王奇胜即便本着回馈老顾客请这么一桌,也不算吃亏。
当然,王奇胜能够请这么一桌,完全是看在卢仁的面子。
卢仁那可是他的财神爷,若不是卢仁,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积累起这么雄厚的身家的。
王奇胜满脸堆笑,端着酒壶从卢仁开始,亲自给桌上的商贾蓄酒。
端着酒杯,有人出言道:“孙富那厮呢?他怎没过来?前几日他给我报信说,卖给我们瓷器那吴福实则是新晋吴王,今日倒不见他过来了。”
随之又有人接茬,道:“给我也送了,那厮竟奸滑至此,为了能与卢将军独自合作,竟想出了如此歹毒的策略。”
几人出言纷纷评价着孙富的不是。
反正他们相互之间都没什么好感,随便揪出一个人让他们评价,他们所给评价与孙富相比只差不强。
正当几人叽叽喳喳说着,卢仁有了警惕性,反问道:“孙富没找过我,你们说孙富报信说吴福是吴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富若想骗了他们,独自去找卢仁合作,那也得找了卢仁啊。
可现在的结果是连卢仁都没找啊。
“难道那厮寻了新的合作之人?”有人幽幽给出了一句。
活跃在海上的不仅有卢仁一伙儿势力,可还有倭寇。
不过此种可能性很低,倭寇专行劫掠之事,完全没有商路。
最关键的是,倭寇没有信义,与倭寇合作,完全是等于把手里的东西白送。
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经过多方协调,才终于选择的卢仁。
现在没必要,返回去重新走之前的老路。
不知是谁脱口而出的想法被人否决后,还是由王奇胜出言介绍了些孙富所言的情况。
听到此,卢仁有了警惕。
瞧着卢仁这般郑重,几个商贾也没有了嘻嘻哈哈,纷纷郑重了起来。
没有危机的时候,他们可以相互竞争,哪怕是争的头破血流也没关系。
一旦有了危机,那他们就需要精诚合作,共同应对的。
他们能有现在这么大的身家,这么个道理还是清楚的。
“卢将军,孙东家说的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具体情况我们也没细问,不如直接把他寻来,好生问问?”
当初,他们就不相信孙富所说的,自然也就不会具体盘问了。
卢仁比那些商贾更紧张,他在海上那就是土皇帝,一旦朝廷真的要出面平息海患,那他所打拼下来的家业也将彻底付之一炬。
“唯有如此了,你们遣个人把孙富喊过来,别说我在这里。”
不用卢仁安顿,他们也不会主动泄露的。
卢仁的身份一旦被泄露,他们也将会受到牵连的。
“行,我派人过去,我这里用人方便。”王奇胜道。
他的产业都在这里,派出个人肯定是较为方便。
那些商贾根基都不在这里,身边也就带了那么一两个趁手之人,把人派出去,再有事情需要吩咐也很难寻到人。
...
王奇胜的人派出去,所有人也不再有之前的把酒言欢了。
面前放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一个个却是愁眉不展。
“几位,要不先回去歇着,等孙富来了再说。”王奇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