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莺莺燕燕,一个劲儿的劝朱大福喝酒。
瞧着朱大福纸醉金迷,不再纠结翠儿之事,王奇胜放心落座。
好不容易来一趟这种地方,总得是好生享受一番的。
喝了几杯酒,朱大福道:“刚才弹琵琶的是叫翠儿吧?把她寻来伴个奏总可以吧。”
王奇胜如此了解这里的情况,怕是这里的常客。
翠儿那种卖艺不卖身,出清涟而不妖濯淤泥而不染,在此种地方还能洁身自好,说不准真可以在关键之时帮上忙的。
朱大福出言,一旁已沉在温柔乡的王奇胜也不再忙着起身了,只招呼了旁边女人,道:“没听吴公子说吗?把翠儿喊来。”
都一样出来接客会吃醋,像翠儿这般高傲,她们更会嫉妒。
凭什么沦落到一样的下场,偏生就只有你非要当贞洁烈女。
只是恩客吩咐不得不从,王奇胜开口,旁边有那人不情不愿起身。
良久的功夫,独自回来,道:“她不愿意,奴家是喊不动她了,奴家告诉妈妈去喊了。”
朱大福心里异样,嘴中却是道:“她当他是谁,我又不是给不起钱,瞧,我有的是钱,拿去。”
朱大福一掷千金,豪气抛给了屋子里的风尘女子。
她们见过的恩客不少,像朱大福这般豪气的可不少,顿时呼的围上了一群,一杯杯给朱大福灌酒。
酒后做出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到了这种地方了,朱大福必须得让自己保持清醒。
无论是谁灌酒,朱大福都抓过酒杯,反灌回去。
有的人喜欢自己喝,也有的人喜欢给她们喝。
这些风尘女子谁都不会多想,冲着朱大福的钱也得多喝几杯。
王奇胜则把所有的酒都自己喝了,眼神迷离道:“那是肯定,那翠儿姑娘可是前布政使的千金,后其父因勾结倭寇和活跃在沿海那些敌对大明的势力,被朝廷罢官流放,妻妾女眷皆被发于教坊司。”
真的勾结还是假的勾结还尚未有定论。
朱大福还没来得及多问,老鸨子就带着翠儿进门了。
进门后,老鸨子先是一顿道歉,随之道:“翠儿抚琴也好,就让他弹商上一顿助助兴。”
朱大福抬手,老鸨子言笑晏晏离开。
一曲开始,竟是十面埋伏。
朱大福不会弹,也能听出来是什么,却佯装不知,大声喊着好曲。
王奇胜已快醉了,但却胆战心惊,骂着晦气,喊翠儿走。
王奇胜醉了,那些跟着他喝酒的女子直接架着他离开,在这个房间中只剩下,朱大福与被他灌醉的女子。
房间安静,朱大福这才睁开了眼眸。
现在已是半夜了,该进入温柔乡的都已经进去了,外面活动着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朱大福闪身出去,贴着墙边,直接寻到了翠儿房间。
在这地方,总会有醉鬼闯入,一个弱女子岂能抗衡。
翠儿房间插着门,朱大福瞧了几下,里面传来声音,问道:“谁啊?”
朱大福道:“是我,我有几句话要说。”
刚见过朱大福,声音自还是记得的。
顷刻间,一道泼辣的声音随之而起,破口大骂。
她虽没听过翠儿说话,但这绝非出自于翠儿的声音。
大家闺秀,性子再怎么刚烈,也不会有如此不堪之言,能说出这话的,怕是翠儿身边那婢女。
他娘的,他看她们孤苦无依,关心一下,他们倒是这般不识好歹。
“你这是怕引不来别人?我说几句话就走。”
“引来别人正好,你做贼心虚,怕被人知道不成。”
算了,两个弱女子风声鹤唳,怎会信他一个陌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