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安客栈出来,戴德彝连跑了几家客栈。
不需进去,门口戴德彝禁入的几个大字就可把他阻拦在外了。
人家都以告示告知了,非要进去,不过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正经住宿地方寻不到,他又不喜欢开口去人家里留宿,最后只得去了城外寻个安静的地方留宿。
...
就在此时,朱大福正领着几个小王爷在庄园附近的山上狩猎。
这里野物本来不少的,随着庄园活动的人渐多,野物是越来越少了。
转悠了半个时辰,不过也就打到了几只野兔而已。
正当他们要返回的时候,前面不远处一个人影闪过,朱彝策马扬鞭率先奔跑而去,喊道:“这东西是我的了,你们谁都别与我抢。”
说不抢就能不抢的吗?
朱彝前面跑,几个王爷后面追。
你追我赶,因树林枝繁叶茂,至始至终都不曾瞧见那黑影是何物。
片刻过后,树林里突然有个东西晃悠了一下。
跑在最前面的朱彝眼尖,第一时间拉弓搭箭。
打猎这事儿也不能等的太久,时间成熟,要在第一时间出手。
不然的话,一旦错失良机,猎物受到了惊吓,再想要寻到那可就不易了。
嗖的一声,朱彝的箭刚刚出鞘,草丛里竟有一人起身,勒裤腰带。
这他娘的哪是什么野兔,明明是有一人在解决三急啊。
那人起身的时候,已看清了射过来的箭。
如此险峻,又是千钧一发之际,搁谁谁都很难反应过来。
那人瞪大眼睛,满是惊恐,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朱大福本欣赏着朱彝箭法,在那人站起身之时心中大呼不妙,下意识的抬起弓箭朝着朱彝射出去的箭射去。
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都发生于千钧一发之时。
砰的一声,在朱彝的箭正要射中那人之时,被朱大福射过去的箭干扰发生偏转,掠过他的耳后的头发朝着旁边飞去。
而朱大福那支箭则狠狠的镶嵌在了那人身旁的树干之上。
随着危机解除,那人踉跄几步,一只手摔在了自己刚拉过的屎上。
朱彝也是一阵后怕,手里的弓也掉落在地。
这若是敌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拉弓搭建箭,不留情面。
可这毕竟是无辜之人,若射到,那可就是罪过了。
朱大福最先反应过来,带头翻身下马走至身旁扶起他,问道:“怎样?没事吧?”
箭是没射中,可也有精神伤害的。
看这人儒衫纶巾的,极有可能是不久会试的考生,若是因此受了惊吓,没法参加考试了,那可怎么办?
问了半晌,那人都没说话。
之后,朱允熥拿出自己的手帕递去,道:“先擦擦吧。”
不管怎么说,先还得是把手上的污秽之物打扫干净的。
那人愣着神,好像没听到朱允熥所言似的。
朱大福正要接过手帕帮忙的时候,那人才终反应了过来,知道接手帕了。
朱彝道:“你擅进狩猎之所固有错,我险些伤了你总归也是我的错,你哪里不舒服我找个郎中帮你瞧瞧。”
伤了人先看病没什么错。
那人胡乱擦了下自己的手,道:“不用。”
之后,抬脚就走。
这是不用赔偿了?
朱大福看他拿着行李,在背后喊道:“你若是没地儿住,要不去我哪里吧,这地儿猎物虽没以前的少了,晚上还有猛兽出没的,你子自个儿怕是应对不了。”
猎户在这里留宿倒是有遮风挡雨的茅草屋,但人家知道怎么预防野兽,即便真有野兽袭击,他们也能自保。
他一个文弱书生住在这里,真碰到野兽可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