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地窖，一股子臭苹果味道扑面而来。

这一世土豆珍贵，是没等到土豆发霉，自也不会闻到臭土豆的味道如何。

但上一世可闻到的可多了。

是土豆的臭味，还是苹果的臭味，一下子可就能闻出来。

“老吴，你不觉这味道有些像臭苹果的味道吗？”朱大福出言。

朱元璋一下地窖也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经朱大福这么一说，朱元璋恍然大悟。

到这里，他已隐隐感觉到此事有些不对头了。

说话的功夫朱大福已直接用手扒开一个臭苹果，翻找到了苹果籽，道：“老吴，这东西八成就是苹果，你看籽还在，土豆哪有这东西，而且若臭的是土豆，也不会是这么一摊，更不会流出这么多水。”

苹果水分比土豆多，即便臭了，流出来的水依旧会比土豆多。

分析到此，朱元璋在一大堆臭苹果中转悠了一圈，脸色黑成了锅底。

不用说，定是有人拿走了贵重的土豆，把苹果放进做了代替。

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粮种的问题上做手脚。

朱元璋大怒，也不用朱大福扶了，快步迅速就要离开地窖。

朱元璋前面走，朱大福后面追，喊着道：“慢着些，老吴。”

追了几步，终还是没能追上。

等朱大福爬上去，朱元璋已走出了老远。

“喂...老吴。”喊了几声也没能喊住朱元璋。

没办法，最后朱大福只得自己回了家。

***

一到东暖阁，朱元璋先命锦衣卫控制了户部。

不知户部之中谁参与了倒卖土豆，那便全控制了。

而户部又管着天下钱粮，不能都抓去牢里去。

因而，由锦衣卫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是很有必要的。

之后，又宣来了吏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主官。

朝廷掌管刑狱的衙门都在这里了。

“春耕在即，咱给你五日时间，五日之后追回土豆，查出是谁替换了土豆。”

土豆是吃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五日时间查出，着实有些困难。

不过，这些人在朝中为官时日有不短了，也了解朱元璋的性格。

知晓朱元璋痛恨贪官污吏，碰到此事谁也不敢多言。

几人接旨，离开东暖阁。

刚一出东暖阁离开，詹徽便表示了为难，道：“这时日也太短了些，那些土豆都不知是何时丢的，想追回怕是不易吧？”

难也得查。

大理寺卿黄子澄出言，道：“土豆弄出去肯定是要售卖的，谁家里吃了土豆是不好查，先从酒楼客栈查起，追查他们土豆的来源。”

这的确是当下最合适的处置方式。

很快，一部分人往民间酒楼客栈追查，另一部分则进入户部查起。

...

大福酒楼是京中售卖土豆最多的，自然也是最先被追查的。

朱大福回酒楼没多长时间，一众官差便出现了。

这些官差态度倒是并未多恶劣，出现后自报家门，道：“我乃刑部办差，需做配合，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他这怎么？怎还惹上刑部了，也没犯案啊。

朱大福问道：“为何要抓我？”

几个官差没有直接回答，道：“你酒楼可是售卖过土豆？”

是售卖过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现在地窖里还有呢。

“那就对了，土豆可还有？土豆我们也需一并带走。”官差道。

土豆怎么了？

难道...

与户部丢了土豆之事有关？

那土豆就是他一手种出来的话，他若是想搞土豆，再多种些就是了，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去买吧。

官差态度不算恶劣，朱大福也没再解释。

这些官差不过听命行事而已，与他们说再多也起不到什么效用。

朱大福如实道：“土豆倒是还有，不过那都是去岁秋天土豆种植出来后分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