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还有一位可是王室子弟……
宋缭本以为还需处理好后续麻烦,但嬴政说的确切,一丝回转余地也无,如此倒是省事了。
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哪怕他们知道是大秦动的手又如何?
西厂行事从来不留痕迹,只要没有证据,便无法发难,只能将这个哑巴亏生吞下去!
因此宋缭也不曾开口规劝,只抱拳领命。
“喏!”
嬴政见他进退有度,不由赞赏:“宋大人真乃肱骨之才!”
这夸奖,顶了天了啊!
宋缭心下微喜,紧绷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陛下谬赞。”
语毕,宋缭又带了几分犹豫开口:“而今天下混乱,各国虎视眈眈,陛下虽突破桎梏位临天人,大秦却终究还有数万万百姓……”
“只怕震慑之余,更会让他们沆瀣一气啊。”
这些话,宋缭在心里憋了好几天。
虽然在这种大家伙儿都兴奋的关头泼冷水挺招人恨,但他说的句句属实,并无任何夸大。
嬴政眯眼,不仅未曾发怒,反而还愈发觉得宋缭是个可造之材。
如此惊喜之下还能保持清醒,试问整个大秦又能有几个人?
是以嬴政微微颔首,肯定了宋缭的话:“宋大人所言极是。”
“既然如此,寡人不妨听听宋大人对此事的看法,想来存了不少肺腑之言要与寡人说道?”
宋缭面上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确实在家想了好几天,也想过要以什么方式将这些想法全数告知陛下。
身在官场,要是不往上爬的话,就会被人踩下去,便是他宋缭也不能免俗。
自古以来,天子身旁那为数不多的位置都是能者居之,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怎么可能停滞不前?
当然要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是以,宋缭心中粗略的闪过近日的念头,火速打了腹稿之后才严肃的板起脸对嬴政道:“既然陛下想听,那臣就献丑了。”
他清了清嗓子,伸手一指嬴政身后,那西厂绘制的放眼如今整个天下最详细精准的地图。
“陛下请看——”
“而今大秦国土为六国最广,看似最强,然秦川天险,路窄且长,古来便不曾有人踏入。”
“是以,百姓多居于腹地,以咸阳为中心——”
宋缭用手指虚虚画了一个圈,大致让嬴政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军骁勇善战,而今又有岳将军带领,六国军队不堪一击,按理说此战,我们已经胜了六成。”
是的,就算嬴政已经突破,也只占了六成。
嬴政沉吟:“寡人常思天下局势,自知大秦并非那等无往不胜者,是以,寡人只想知道,以先生所见,如何将损失降到最小。”
若是按照宋缭若说,他们只需要不停的和大国开战,总有一天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然而连年征战对国家来说亦非好事,其损耗更不知几许。
是以,嬴政向来将这种笨办法视为下下策。
他相信宋缭既然想到了,也该有新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