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铁们,这章别看,我为了准备新文,忘记更了,一会儿补上。)
“帝君……”
胡落落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依偎在文昌的怀里,轻轻地唤了一声。
她好像做了一个五彩斑斓,却又并没有记住的梦。
梦里总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不是念得胡落落,却十分确信,那个声音,是在叫她自己。
“快起来看看,你最爱的梨花,已经开满了整个内院。”
“我不喜欢摘星阁这个名字,改叫撷芳殿可好?”
梦里的那一声声呼唤,转而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
而这一次的梦境中,却也与从前不尽相同。
以往,胡落落总是觉得自己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无法呼吸,无见到任何光亮,而今日的梦里,蜷缩着弯腰抱着自己的胡落落,却清楚地感受到了照射在自己身体上的,光照带来的温热。
与此同时,胡落落还感知到一股缓慢流向身体各处的热流,渐渐地充斥了整个躯体,慢慢地剥夺着胡落落那体内潜藏的寒气。
而那直接照射在脸上,那束光线的温度,却感觉越来越烫,烫得胡落落渐渐喘不过气来,直到……
快要窒息。
胡落落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将胸腔中藏匿的浊气,尽数吐了出来,尔后剧烈地喘息着,猛地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丫头终于醒了!”
耳边好像传来了越山平的说话声。
越山平?
地府?
阎君?
做梦做得有些懵的胡落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于是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
“阎君,你收了我的魂魄?”
话音刚落,脑门上附上了指尖的微凉。
“烧糊涂了?”
“梦里大喊大叫的,又弄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了?”
文昌那清冷的嗓音,接着响起。
胡落落一惊,那声音,竟与梦中呼唤她的,一模一样。
“帝君,你又去我梦里了?”
“本座闲的?”
文昌还一如往日一般,毒舌得很,而舒舒服服躺在床榻上的胡落落,却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看见了在床边围坐了一圈的越山平,花颜,司命,卯日星君,还有……文昌帝君。
这种被这么多人挂念的感觉,使得心中格外舒爽。
胡落落咬着牙,躲开了文昌想要伸手去扶的手,坚持要自己起身。
而靠着床栏坐起的胡落落,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斜倚着门框站立的红衣女子。
那个女子,慵懒地抱着手臂,看似游离的眼神,却并未移开一丝视线,默默地关注着胡落落这边的动静。
那张如粉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小脸,在红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而那双妖媚上挑的眼眸,仿佛含着笑意,却又让你无法看透她的眼神。
发现胡落落正直勾勾地望着她,红衣女子丹唇轻启,缓缓开了口:
“胡落落,老身想着……我们应当见过。”
红衣女子刚说完,其他人都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门口。
“你可别瞎说,她来天界,你俩压根儿就没碰到过,你从前在地界,她在凡间,怎么可能就……”
越山平头头是道的分析,还没有说完,那靠着门框站立的红衣女子,便嚣张地伸出手,冲着越山平的耳朵过来了。
越山平见状,立刻往下一蹲,熟练地躲过了红衣女子的攻击。
一旁的文昌见着两人的胡闹,忽而皱起了眉头:
“你们夫妻二人想要打情骂俏,还是到外头去,不仅宽敞,还扰不了清净。”
文昌此话一出口,越山平便迅速往门后一躲,板着一张脸,乖乖地不再发出声响。
而胡落落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默默地瞧着两人的行为,心中大致有了底。
那红衣女子,应当就是越山平那传闻中,十分彪悍的发妻,曼陀花主罗曼曼。
胡落落猜出红衣女子的身份,第一时间不是去看越山平,而是立即将视线转向了花颜,却又被文昌截了胡,被文昌那不甘示弱的手,硬生生地把她的脑袋掰过来,看着他。
尔后,罗曼曼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胡落落,你当日坐着花轿路过奈何桥之时,老身在那忘川河边,好巧不巧地正好瞧见了。”
曼陀花主,彼岸花,忘川河。
胡落落很容易就将三者联系在了一起,也搞明白了罗曼曼曾经见过她的缘由。
只是紧接着,罗曼曼毫不避讳的话,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为震惊。
“老身还瞧见……在你乘着花轿走后,孟娇娘冲着你的那顶娇子,又好巧不巧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胡落落一愣,眉头一皱,开始听不懂罗曼曼现在说得,又是什么意思。
她眨巴眨巴懵懂无知的小眼睛,努力用她那刚刚受过重伤的小脑袋瓜仔细回想着孟娇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文昌蹙眉,揭开给胡落落敷着药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用竹签子剔去上头残留的药渣,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
“人你们也都看到了,也看着人醒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且先回去吧,本座……她不喜欢太吵。”
说着,轻轻松松将下了逐客令的黑锅,顺手甩给了胡落落背上,随即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微微侧过身,瞧着那站了一屋子的人。
越山平见状,无可奈何地咂咂嘴,拉了拉罗曼曼的衣袖,便先行离开了。
而那告了假的司命和卯日,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掐算了大致地时辰,便匆匆与文昌跟胡落落道了别。
顺带,还捞有了对胡落落还是放心不下的花颜。
屋内,正好只剩下文昌跟胡落落。
正合文昌心意。
他随手拿了个软枕,给胡落落垫着不小心扭伤的脖子,苦大仇深地轻叹了一声,责备她道:
“有能耐了?戾气那么重的兵器也敢用了,本座去的时候,还以为你脑子又给摔没了。”
胡落落不服气地抬起胳膊,摸了摸被纱巾缠绕起来的后脑勺,径直回怼道:
“什么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