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也不是没有准备,如果谢先生还在隐修中,我便会请监正来护佑一程,这天下,有谁敢注意监正。”
谢缘闻言,可以想象,王伯仁为了做成这件事,付出了多大的力气。
王伯仁起身道:“谢先生,走,我带你去我的藏书的地方。”
一听这个,谢缘顿时来了兴趣,起身跟在王伯仁的身后。
王伯仁的书库的确很大,各种书籍皆有。
王伯仁来到最里面,打开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抱起一块残缺的石碑,来到谢缘的面前,说道:“谢先生,这便是关于豢龙君的那块墓碑了,只可惜,墓碑残缺了,能辨认出的字体,只有六十八个。”
王伯仁将石碑放在书桌上,道:“谢先生,这书房中,先生要看什么书,尽管看。”
谢缘点点头,观看书桌上的石碑。
上面六十八字,谢缘从上面记述上,的确是记载了豢龙君豢养真龙之事。
王伯仁道:“谢先生,你便在此处看,我得像往常一样,才能不让人生出怀疑。”
谢缘道:“去吧,我会让敖沁注意着的。”
“那伯仁便告退了!”王伯仁退出书房,还极为体贴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谢缘看完了石碑,石碑其实也并不多内容,不过,这石碑倒是很可贵的,具有考古价值。
谢缘对敖沁道:“敖沁,你便注意着,如果有事,第一时间出手。”
敖沁点头,道:“尊上放心,我会的。”
谢缘来到书架边,拿起一本书籍,正要翻看,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神一动,已经沉入了丹田,丹田上,筋斗云正趴在沂河图上,舔的不亦乐乎的。
谢缘轻声道:“一天时间到了。”
说罢,丹田一动,沂河图,丹霞诸峰图,皆是消失不见。
云灵舔了个空,看着不见的沂河图,整张脸苦唧唧的,飞出了丹田,来到谢缘的身前,可怜巴巴地看着谢缘。
“呀呀!”
谢缘看着像是讨奶孩子的云灵,摇头道:“没了。等有活干的时候,再让你进去舔。”
“呀呀呀!”云灵拿谢缘没有办法,整个人都委屈地萎缩了,萎缩成小小的一个云朵形状的配件,挂在谢缘的腰间。
谢缘看罢,笑了笑,开始看书。
……
……
王伯仁像往常一样处理龙场政务。
时间很快便过去,酉正将至。
王伯仁下了衙,不忘差人给书房送饭。
“当啷—当啷—”
打更人的锣声响起,意味着酉正已经到了。
龙场,在这一刻,变成了寂静之城。
王伯仁坐在房间里,只穿着里衣,手中能够拿了一本书,静静地翻看着。
他在等。
天慢慢黑了下来,残月高挂在天上。
“咚……”
手边的剑匣响起敲击木头的声音,是里面的剑感受到了杀意,在向王伯仁示警。
王伯仁摸过剑匣,披了一件外衣,打开房间门,来到中庭,月色清亮,树影斑驳,石板路上,树影摇曳,如水中藻荇交横。
忽然,藻荇摇曳中,一道身影穿过,站在了王伯仁对面。
王伯仁立即看向来人,来人身穿夜行衣,蒙着脸,看不见容貌,手中拿了一把剑,剑如秋水,在夜色中绽放寒芒。
“藏头露尾之辈。”王伯仁嘲讽道,然后又道:“只派了一个九品,就想取王某人的性命,是否太小看我王某人了。”
来人冷哼一声,道:“王伯仁,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八品巅峰,有什么资格嘲笑九品巅峰。我劝你,将那些东西拿出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王伯仁在中庭坐了下来,树影落在他身上,剑匣横在膝上,慢慢地打开,说道:“上一个九品巅峰,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但你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什么……”
黑衣人刚说出两个字,双目中,点点寒光炸现,黑衣人举剑格挡,剑碎,寒光穿过黑衣人的身体,血花无声绽放。
王伯仁站了起来,全身法力鼓荡,九品巅峰的气息,震动了这一片月色。
“你……隐藏了修为,是九品巅峰……”
黑衣人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毙命。
看着黑衣人的尸体,王伯仁没有第一时间去揭面,而是四顾看了一下,喊道:“就派了这么一个小虾米,就想从王某这里拿走东西吗?”
王伯仁话音落下,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黑衣人尸体边,一身白衣,没有蒙面,但脸部气机混乱,王伯仁看不到他的面容。
白衣人一出现,真仙修为便是毫不客气地向王伯仁压来,讥笑道:“王伯仁,本座来了,让本座看看,你是否还隐藏了修为?”
王伯仁本来只是想要炸一炸,没想到还真的炸出来了。
他面色不慌,平静地说道:“九品巅峰,便是我的修为了。既然真仙来了,那么……”
王伯仁的手按在了剑匣上,剑匣里的剑,在轻轻地颤动。
白衣真仙戏谑道:“不错,竟还有跟我出手的念头,勇气可嘉。来吧,让我看看,被监正李芝柏都点名的修行天才,究竟有多少分实力。”
但下一秒,王伯仁的动作却是让这位真仙怔住了。
只见王伯仁“砰”一声关上剑匣,转身就逃,嘴里同时大喊道:
“谢先生,救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