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厂,本来是以万宏为主的。
余荣、王关二人,基本还是需要听从万宏的差遣。
这也无形当中,使得余荣、王关二人心里总想着在造船的事情上超越万宏,得到东家的认同,以他们自己为大。
而如今。
余荣弄出了一台新的样式明轮船,李冲元一见之下,确实认为比起自己所设计的明轮明要好上不少。
要不然。
李冲元也不至于会发话让余荣把这台小样船打造成试验船,以此来验证此船的可行性。
而余荣从今日开始,也算是正式进入了李冲元的眼中。
有想像力,也有足够的动力。
李冲元此刻很是欣赏余荣,至少眼下是很欣赏的,“好好干,只要你把此船定型,我定会给与你一定的赏赐,或者一定的财富。”
说完话的李冲元也没再多停留,直接离开了造船厂。
而当李冲元一开离。
万宏以及王关二人纷纷看着余荣,眼中除了羡慕之外,更多的乃是嫉妒。
他们可是知道。
就眼下的这个造船厂,谁做主,那得到的钱财也好,还是赏钱也罢,那都是无法估计的。
工钱就已经超高了,更何况还有赏赐。
一个勋贵赏下来的钱财,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而李冲元的大方,在这边也算是出了名的了。
先不说李冲元的大方了,就这洋水的疏通修缮,所花去的钱财,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而且。
在未来,这造船厂的花销,那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可是知道。
这些钱并非朝廷的,而是李冲元自己一人独立承担。
虽说。
他们并不知道李冲元的钱财怎么会有着如此之多,但在他们的心里,各自都认为,李冲元的背后,必然是皇家的。
有着皇家李冲元的背后,估计是谁都想争一把,好入得皇家人的眼中,以此来谋个好差事。
他们如此想,到也没有什么差错。
李冲元的这个造船厂,说是他李冲元的。
如果不是李世民点头,李冲元也不可能办得起来,更是不可能大张旗鼓的造船。
造船之事乃是朝廷的事情,可非个人之事。
个人想要造船,先不说钱财之事,就这名义上,你就办不到。
“余荣,恭喜啊。没想到,你这几天捣鼓的小样船,能入得了李县侯的眼。未来,你余荣的前途很光明啊。”王关向着余荣恭喜不已,但眼中的嫉妒之色却是不减。
余荣脸上的兴奋依然,“哪有什么前途,我们这不都是为李县侯办事嘛,而且,李县侯也说了,只要有想法,就要大胆的提,而我也算是应了李县侯的话了。”
“余荣,做事还是要一步一步来,步子大了,容易伤到自己。”万宏在一旁说着一些风凉话。
余荣却是向着万宏一笑回道:“万宏,咱们也认识好些年了,你造船的技术确实很厉害。但是李县侯说的话也没错,时代在进步,船只也在发展。如果吃老本,或者不思进取,那必然会淘汰的。”
风凉话对风凉话。
说来。
万宏与余荣认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
在这三十年里,万宏一直力压着余荣,这也使得余荣没有出头之日。
而如今嘛。
万宏这个主造船匠师,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对头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他的话看是在提醒余荣,但却明显就是不希望余荣好。
不过。
余荣也不是省油的灯。
更是不想落于他万宏之后,想着凭借着自己的想法,以及技艺,想要在李冲元的面前表现一番。
万宏见余荣这么说话,很是不高兴,冷哼一声直接离去。
对于这造船厂中的三人间的关系,李冲元这几天里也听了向四等人的介绍,但却是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争斗达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
李冲元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管。
有争才有进步。
无争无上的,那必然是没有什么改变,说不定自己的船还不一定能完全做出来呢。
万宏继续主持他的试验船改进。
而余荣却是招呼起自己的儿子、徒弟们准备打制新式的明轮船了。
至于王关。
此时的他也开始钻进设计室内,趴在案桌上,想要设计出一款属于他的新型明轮船来。
“爹,万师他好像很不高兴,要不晚上我们请他喝顿酒缓和一下关系吧。”余荣的大儿子见万宏拂袖而去,知道这万宏有些怪罪自己的老爹了。
他的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咐和,觉得余荣不应该与万宏闹僵。
毕竟,大家还要在万宏的手下干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们这样想,说白了,就是觉得余荣不可能能造一艘能够符合他李冲元需要的明轮船来。
余荣瞪了瞪自己那大儿子一眼,“喝什么酒,他老万每每想压着你爹我,你没眼睛看还是没脑袋想。我告诉你,你爹我这一次还真就要把这艘船造出来不可,让他老万好好瞧一瞧,我的技艺并不比他差。”
余荣铁了心要与万宏一较高下了。
斗了几十年了。
这一次终于见到一位明主了,余荣要是再不激进一点,说不定连汤都没得喝了。
况且。
余荣心中还藏着一副小心思。
他希望经他这一次之后,能够荣升为造船大匠,从今以后,就可以吃皇粮了,不用再东奔西走,为他人造船了。
不止是他有这份小心思。
万宏也好,还是王关也罢,皆有这份小心思。
......
前往西乡县城的马车上。
李冲元向着向四问着一些西乡从去年到现在的事情。
“小郎君,现在的西乡,比起以前来,那不知道要好多少了。自从去年小郎君你大刀阔斧的把这西乡的这些官吏给平了,还有这洋州各县的官吏都给抓了后,到现在为止,新来的官吏们,谁都老实的有些不像话。就连新来的那位别驾,到任后还特意到咱们李村来过一回呢。”向四见李冲元问及洋州以及西乡之事后,那真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