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李冲元也不会自称小子了。
能让李冲元打心底里尊敬的人有很多,但却只分两类。
其一,就是天下芸芸众生的百姓农人。
其二,就是有大品德、大能力之人。
而眼前的这位孙思邈,就属于李冲元所尊敬当中的第二类人。
第一类的人,人数广大。
而这第二类的人,人数却是极为稀少,少到李冲元的手指头估计都能数得过来。
大品德、大能力之人,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拥有的。
哪怕当朝皇帝李世民,都不在这一列当中。
李冲元看着孙思邈,听其话知道孙思邈或许本性就是如此,心中更加的尊敬与佩服,“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驿馆就不去了,直接去我府上即可。孙道长即然到了长安,又是小子相迎的,哪有让孙道长去住驿馆的。”
孙思邈的马车,李冲元自然是没有上,直接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引着孙思邈的马车,往着城内行去。
半个多时辰后。
回到了府上。
一回到府上后,孙思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李冲元留给他的显微镜中的东西如何如何。
这不。
一入府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孙思邈立马让他的弟子小心翼翼的搬出了那台粗制的显微镜出来。
同时。
孙思邈还从自己的包袱当中,拿出保存完好,但却显得有些残旧的书信出来。
书信,自然是李冲元留给他孙思邈的了。
李冲元从那残旧的书信就能看出,孙思邈必然是时不时的拿出来观看。
这让李冲元越发的对眼前的这个小老头尊敬有佳了。
李冲元猜测。
书信完整,但残旧,必定是孙思邈搞不懂书信当中的一些词句,所以才时不时的拿出来观看导致的。
这不。
当书信一铺开之后,孙思邈就指着书信当中的一些词句问道:“善德,这是你留给我的书信。书信当中,这个消炎二字如何解释?还有这病毒,细菌又如何解释?你能否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
李冲元真的有些尴尬了。
这玩意他该如何解释呢?
李冲元他不是学医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几个词的具体意思。
但好在李冲元前世是学的乃是水产,到也接触过这些东西,要不然,他李冲元想要大致的解释一番,那可就真叫一个头疼了。
“孙道长一回到长安,就如此挂心于这些关于医术的东西,小子我本还想好好宴请一番孙道长的。不过,即然孙道长如此急切,那小子就一一与孙道长好好细说这些东西吧。想要知道细菌、病毒以及消炎,就得知道病证的来源......”孙思邈的询问,李冲元只得在脑中开始回忆起前世读书学水产之时,老师所讲的东西来了。
随着李冲元的解释之下,更或者只是一个大概的解释之下。
慢慢的。
孙思邈好像明白了,也开始懂了。
从中午,一直说到下午。
又从下午,一直说到傍晚。
直到天黑之时,齐活跑来,小声的提醒道:“小郎君,天黑了。孙神医一路辛苦,是不是该吃上一些晚饭了,让孙神医好好休息休息。”
李冲元二人被齐活一打断,这才发现天色已晚。
“孙道长,你看这天色已经很晚了,而孙道长一路辛苦赶回长安,要不还是很吃点食物?”李冲元早已是说得口干舌燥的。
茶水早已喝完,齐活他们不忍心打断二人的说话,就一直没给二人续茶水。
好在天色已晚,这也算是变相似的解救了李冲元。
从中午到傍晚。
李冲元把现代的一个医学理念,从头到尾细细讲了一遍。
其中,孙思邈也是时不时的询问。
而且,孙思邈所询问的点,皆是一些细处,这让李冲元有时候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当此刻齐活的提醒,李冲元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得到解放了。
但是,孙思邈却是不想放过李冲元,指着摆在一边的粗制显微镜道:“善德,你不是说这台叫显微镜的可以看到细菌吗?你给我演示演示,让我看看细菌到底是何种模样,又是如何使得患上病症的?”
擦。
李冲元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喝上口茶,吃上口饭,可这小老头的求知欲实在是太强了,强到李冲元都不忍心拒绝。
“孙道长有所示,那小子只能听你的示下了。”李冲元没办法。
片刻后。
得了吩咐的齐活,从后厨拿了一块长了霉的豆腐,以及一些腐烂的东西过来。
掌了灯。
在后院当中的桌上,李冲元摆弄着自己粗制的显微镜。
发了霉的豆腐沾了一点点上去后,调教好,李冲元指着目镜里头道:“孙道长请看,这就是刚才我所讲的真菌了。”
孙思邈移目观看。
瞬间,孙思邈露出一个震惊的神情来,以及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片刻过后。
李冲元又弄了点腐烂的东西到载物台上,指着目镜又道:“孙道长,这个就叫细菌了,与着真菌虽有些相像,但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刚才小子也已经跟孙道长解释过了。”
孙道长观过之后,再一次的又是震惊连连。
而他那两个弟子也同样震惊连连。
显微镜,李冲元留给他孙思邈也有两年了。
甚至,李冲元还把操作之法,以及使用之法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可是,孙思邈他们依然不会摆弄。
不要说看到什么真菌细菌了,没把显微镜摆弄坏就已经是好事了。
而此刻。
孙思邈几人,在观过真菌细菌之后,足足震惊了好半天也没有缓过神来。
半刻钟后。
待孙思邈缓过神来后,看向李冲元,连连惊叹道:“如此好物一直留在我身边,到今天,我才知道如何使用。原来,微观世界之中,真如我所猜测的那般,有一些我们人眼所瞧不见的毒物啊,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