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
王礼去的有些晚。
傍晚之际,王礼领着一大票的宫人,来到了鸿胪寺。
而此时,正值离衙,也就是下班之时。
鸿胪寺的寺卿见到王礼的到来后,知道是何意,“王总管,圣上这是要召见吐蕃使节了?”
“莒国公所猜不错。我奉圣上之令,前来鸿胪寺向吐蕃使节,以及土谷浑使节宣达圣上的口谕。”王礼行了一礼回道。
莒国公笑了笑,指了指鸿胪寺某一方向道:“最好尽快打发这些吐蕃人走,要不然,就他们住在我鸿胪寺中,我这鸿胪寺怕是要被这些蛮子给拆了不成。”
王礼笑了。
连一位莒国公都不喜欢这些吐蕃人,可见这些吐蕃人真的不招待见。
莒国公是何人?
此人非谁,正是唐俭。
唐俭最近受到李世民的不爽,直接给他降了级,到了这鸿胪寺做起了这个寺卿来了。
虽说。
这鸿胪寺怎么着也是曾经的三公九卿之一。
品级虽高,位从三品之级,但却并没有什么实权。
毕竟。
一个管外交的长官,又怎么能跟这个大将军,那个尚书比呢。
哪怕就是卫尉卿,都比这鸿胪寺卿要有实权多了。
说来。
唐俭性子太过直,再加之其本性如此,与着李世民奏对也好,还是娱乐也罢,总是不知道如何看脸色。
这不。
在某次与李世民谈话当中,因为他的耿直,说错了某句话,惹得李世民直接把他给贬到了这鸿胪寺来做这个寺卿了。
话说。
因为他唐俭太过耿直,曾经无数次的得罪李世民,使得李世民曾放言,要杀了他唐俭。
甚至,还召来尉迟敬德,说要用什么法子杀了唐俭。
不过。
这也只是李世民的气话罢了。
朝中有了一个直言的魏征,就已经够他李世民受的了。
而这朝中,又多了一个爽直豪迈的莒国公唐俭,而且还是一位根本不在意他李世民脸面的一位国公。
可见,李世民把他唐俭贬到这鸿胪寺来做寺卿,到也是对他唐俭的一种惩罚了。
唐俭话一说完之后,王礼颔首笑了笑回道:“你乃是莒国公,如果连你莒国公都压不住这些吐蕃人,恐怕换作任何一人来这鸿胪寺中,估计也压不住的。”
唐俭也不再说话,指派了一个礼宾院的官员,领着王礼前去吐蕃使团所居住之地。
鸿胪寺内,分为典客与司仪两署。
这两署之下,还分为礼宾院,以及各种院的。
而这种院,分管各国之事。
比如朝贡,比如互市译语,比如辨其高下,总之,他们就是管这些事的人,同时,也管朝仪,以及一些官员丧葬之事。
不久后。
王礼离开鸿胪寺。
而此时的吐蕃使团之内,多吉却是显得有些高兴,“东赞大论,看来,咱们的礼没有白送啊。这礼才送出去两天,唐国的皇帝就接见我等了。”
“并非唐国的皇帝愿意接见我等,我估计是房玄龄在唐国皇帝面前为我等说了一些好话,要不然,唐国的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就接见我等的。”禄东赞若有所思的说道。
礼,送了不少。
大部分都是他们花重金在长安买的。
至于他们从吐蕃带来的贡物也好,还是聘礼也罢,他们到是想送,但他们却是知道,这些东西乃是需要用在关键的时机。
这个时候送出去,到时可就没有聘礼可用了。
再者说了。
他们从吐蕃这么远弄过来的东西,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呢。
就房玄龄那眼光,非普通之物,绝对入不了眼。
一夜过去。
礼部一大早去了人到了鸿胪寺,向着两国使团人员教授着入朝的各种仪制,以及规矩。
当然。
这些仪制也好,还是规矩也罢,吐蕃使团的人也好,还是土谷浑使团的人也罢,均在鸿胪寺中学习过了。
哪怕他们并未学得用心,且并未把这些仪制规矩放在心上,可毕竟还是学过的。
此时。
李冲元坐上马车,往着宫中而去。
今日非大朝议,仅是小朝议而已。
李冲元昨日得了李世民的口谕,让他参加今日之朝议。
昨夜,李冲元可是准备了一晚,就是想要在今日这样的朝议之上,好好会一会那吐蕃使节禄东赞。
禄东赞之人,李冲元可是知道,此人不好对付,而且也不是一个好糊弄之人,为此,李冲元花了大半夜,张于是在脑中整理好了今日大致的一个对付方法。
行与不行,李冲元不知道。
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碰见困难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着计划来,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依着他李冲元的设想来的。
李冲元可不是一个善辩之人,更不是一个机辩之人。
李冲元的本事,那就是碰上困难解决困难。
入了宫,进入大殿,开始了正常的朝议。
李冲元所站之位,依然还是最后面。
毕竟,李冲元爵位虽高,但官职却是不显,自然而然,今日之朝议,他必然是不可能站到前面去的,哪怕中间都不行。
虽说李冲元站在众朝官们的最后面,但好在有自己的大哥陪着。
而李冲寂见李冲元今日突然参加朝议,眼中多有不解,小声的问道:“四弟,你今日怎么来参加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