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岛上,某间屋子内。
陈环望着李冲元所乘坐的明轮船往着西沙岛东北方向行去的船影,忧心道:“二小姐,那小内侍从长安赶来宣诏,朝廷这是要把冲元叫到长安去质问吗?”
“怕是应该是这样的吧。也不知道咱们这么干,是害了他,还是帮了他。看元儿离去的得如此之急,连招呼都没有打,我想,朝廷应该是知道了即墨的事情是我们干下的了。”陈娟也忧心忡忡的。
她们在即墨干下的事情,虽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查出是认干下的。
她们跟着李冲元在即墨待了这么多天,一直关注着莱州、即墨两级衙门查案的进度。
而这两级衙门,所查的方向,一直就有问题。
所有人都从未怀疑过,齐家被灭一案当中,乃是李冲元他们所为的,更是从未想过,跟随在李冲元身边的两位女子,才是齐家被灭一案当中最大的凶手。
两级衙门一直怀疑,齐家被灭乃是齐家的仇人所为。
但事实嘛,却并非如此。
李冲元与齐丰有仇,与着这齐家说有仇吧,也有,说没有吧,也没有。
但怎么说。
齐家已经被灭了,而这个后果,还得他李冲元来担。
这也使得陈娟二人此刻很是忧心,感觉她们所办下的事情,会给李冲元带来无尽的麻烦。
麻烦,那是必然的。
不过。
李冲元又不是没有准备。
虽说,这个麻烦会让李冲元惹上一身的骚,可再怎么说,他李冲元也不可能把陈娟她们供出去。
真要是供出去了,那他李冲元可就是养匪之人啊。
不要说麻烦了。
到时候可就是一个大惊雷了。
就这样的后果,他李冲元早就想到了。
即便是莱州两级衙门没有查到真凶,朝廷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这齐家上头,也是有人的。
一个从工部调任到户部任侍郎的齐文,闻此消息之后,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此时。
从长安出发的监察御史们,已经快要抵达莱州了。
估计不需要三日,他们就能进驻到即墨,然后开始埋头查案子了。
但此刻长安城那边,所有人都好像都明白了,齐家被灭一案,李冲元乃是最大的疑犯。
虽未得到证据。
但就李渊突然临朝一事,大家心中就已经有了一杆秤了。
此时。
本家府上。
本来就已经病倒了的老夫人,听闻即墨齐家被灭一事,且又听闻宫中去给李冲元传旨了之后,老夫人的病,更加的重了。
李冲寂这段时间告了假,一直在府上陪着自己的母亲。
太医也好,还是长安城的名医也罢,都请过不少,可老夫人的病情一直未得见好,这让本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
就连一直在李庄陪着李渊的婉儿,听闻自己母亲病了之后,也都赶了回来了,未再回李庄去。
此刻,婉儿忧挂着自己母亲的身子骨,眼泪就没有停止流过,“大哥,你以前不是说那个神医孙思邈医术很厉害的嘛,你赶紧派人去找回来啊。大哥,母亲一直这么病下去,都瘦了好多了,再这么下去,呜呜呜呜......”
婉儿的哭泣声,从未停止过。
但婉儿的这一席话,却也提醒了李冲寂。
可是。
孙思邈此人早已不在长安,早已是被猪泥带着去找李冲元去了。
至于到没到西沙岛,李冲寂不知道。
不过,婉儿的话提醒了他,这也使得他立马叫来管家吩咐道:“管家,赶紧派人去找孙神医,另外,派人两路分道,一路往西乡去,一路往苏州方向去寻找,务必要把孙神医寻到。只有孙神医在,母亲的病才有可能有得治。”
管家得了话后,二话不说赶紧安排人去了。
在老夫人病倒后。
除了李冲寂他们这些兄妹最为担心之外,就属他这个管家担心不已了。
毕竟,管家姓向,乃是向氏族人。
老夫人要是一倒,向家的倚仗,也只剩下李渊了。
而李渊这个太上皇,他们跟本就不可能天天傍其左右,就连说上一句话都有些困难。
再者。
李渊年岁这么多了,谁也不知道何时就去了。
如果这两位一倒,向家也就再也没有依靠了。
李冲寂?
李冲虚?
李冲玄?
他们三人,向氏到不是不能依靠,但管家却是知道,这三人爵位只有李冲寂稍高一些,可这官职却是显得有些低。
官职一低,在这朝堂之上,就连说话都没有资格。
至于李冲寂之下的两个弟弟,那就更别想了。
而最大的依靠,当然是李冲元了。
可是。
李冲元因为牵涉到齐家被灭一案当中,管家却是也知道。
如果李冲元此次受诏回京,怕是不会好过。
说不定就是免官削爵。
毕竟。
李冲元不是这莱州的刺史,李冲元他没有权力越权去杀人。
而且。
即便李冲元是这莱州的刺史,李冲元也没有权力杀人。
在当下。
不管何人犯了罪,如是要判杀头的,必须依程序而言,上报到朝廷,收着朝廷来决断。
可是。
就算是齐家的大郎齐丰残害了向氏族人,可李冲元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灭了齐氏一家。
虽有因,而且也做下了这个果。
但国家是有律法的,除非李冲元反了这个朝廷。
可这样的事情,不要说李冲元不会干,哪怕就是李冲元拥有先进的知识,先进的武器,先进的科技,估计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发动战事,让那些苦得不能再苦的百姓再一次的经历一次战火的残害。
当下。
唐国已经很安定了。
大家安居乐业的,也没有李世民刚上位的这几年连年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