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义的一跪,房玄龄一反常态,直奔自己儿子,一掌劈了过去。
‘啪’的一声,重重的耳光声,响彻在大殿之内。
漂亮。
这戏演得真是漂亮。
李冲元差点就要拍掌打赏了。
一掌下去。
房遗义嘴角流血,脸上一道重重的掌印,瞬间就已是显现出来。
李世民见状,轻轻的咳了一声,“房遗义,即然西市一事你认下了,那就一切简单了。但我念你年岁少,就不依我朝律法治你的罪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擦。
李冲元一听李世民的话,心中悲伤不已。
李世民的话,已经可以看出,李世民这是不打算处置房遗义了。
听完李世民的话后,李冲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借西市一事打击房家了。
至于这个所谓的活罪。
依着平常来说,赔偿点汤药钱,然后认个错,罚个禁足就了事呗。
“百姓受伤的汤药钱,你房家担负,另外,向西市公示你之错。另外,如重伤不得医治者,赔付三十贯钱。再罚你禁足一年,杖责四十。”李世民看着房家父子二人又说道。
再擦。
李冲元实在没了脾气了。
这样的处罚,可谓是轻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这真是朝中有人好乘凉,仅仅这样的处罚,西市一事算是结了。
不过。
正当李冲元实在没了脾气之时,李世民却是看向李冲元又道:“房遗义,还有你们等人,在西市所为之事,导致他人损失颇多,所以,他们损失的货物,你们依市价赔付。”
来活了。
李冲元一听李世民要让房遗义等人赔付货物的价值后,心知没有搞房家一下他的,就知道机会失去了又来了。
西市之内,其他人员所卖的东西价值不高。
这点钱,房遗义等人还是赔得起的。
可他李冲元的金鱼嘛,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此时的李世民,看向李冲元,欲想要询问之时,却又是转道程处默去了,“程处默,李冲元在西市售卖的金鱼有多少数,你可有统计?”
本来一直站得好好的,看着戏的程处默,一见李世民问他,立马向着李冲元投去一道目光,又向着李世民回应道:“这个...臣没细数,但依木盆来算,少说也有百来个木盆,地上死去的金鱼之数,恐怕不下万尾。”
站在房遗义身边的房玄龄,一听只有万尾鱼罢了,心中默算了一下,觉得也没多少钱。
他正准备让自己儿子赶紧谢恩,可就在此时,李冲元却是说话了,“圣上,臣在西市售卖的金鱼总计一百二十盆,每盆之中,金鱼二百尾。”
两万四千尾金鱼。
众人一听,到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程处默却是偷偷的向着李冲元挑了挑眼角。
李冲元接收到,回了一个笑。
他们二人都知道,李冲元没有那么多金鱼,估计一半都不到。
而一旁的苏定方,却是皱了皱眉,本欲说话,可一想到李冲元曾经送上门的礼之后,顿时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话了。不过,今日这事一结束后,李冲元要是不给我一瓶好酒,我可就要上门了。’
李冲元说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众人也不疑有问题,哪怕李世民也没觉得有问题。
金鱼本就小,至于一个木盆中能不能放两百尾金鱼,李世民直观的认为是可以的。
“那好,即然如此,那就依两万四千尾金鱼之数,由着房遗义赔付李冲元钱财。”李世民发话了。
李冲元一直等着这句话呢。
李世民话一落下之后,房氏父子二人立马磕头行礼谢恩。
可就在房氏父子二人高兴之时,李冲元却是淡然一笑,向着李世民说道:“圣上,臣损失的两万四千尾金鱼,其中有一半乃是价值颇高的金鱼。其价格我不说好,但想来圣上也听闻过,舍妹曾在东市售卖过金鱼,数十条金鱼,舍妹总售出一万七千来贯钱。而臣此次在西市售卖的金鱼品相也好,还是品种也罢,比舍妹上次售卖的更胜一筹。”
哗。
众人一听,傻了。
房氏父子也傻了。
数十条金鱼就卖出一万七千来贯钱。
而今西市被毁的却是有着两万四千尾,而且品相等均比上次的还要好。
这得卖多少钱?
众人傻了之下,李世民一回想起上次听闻婉儿在东市售卖金鱼之事后,脑袋再一次的大了。
如依上次的价格来算,那每条价格平均都在三五百贯以上一条了。
两万四千尾啊。
如每条以三五百贯来计算的话,房家要赔李冲元的钱,那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房家有钱吗?
当然有。
有地,有产业,还有铺子,其数量还不少。
但就算是全部加起来,估计也不够赔他李冲元的。
李世民又头疼了。
如此之巨的赔付,他还是头一次听闻,更是头一次见。
可今日这事要是不解决,估计准没完。
“王礼,让人去西市查查,有多少金鱼。”李世民最后只能想出一个法子,去数一数西市之内,李冲元损失的金鱼了。
王礼得了话后,向着一内侍交待了一声。
随着那内侍离开后不到两刻钟就回来了。
待那内侍一回来后,来到王礼的跟前,小声的说了些话后,自动退至一旁。
王礼看了看李冲元,走近李世民的跟前说道:“圣上,西市也打扫结束,李县伯损失的金鱼也都随地下水道冲流走了。”
李世民闻息后,无奈的看了看李冲元,又无奈的看了看房氏父子二人。
头更大了。
没有准确的数据了。
总不能为了这么点事,还去翻地下水道去寻找金鱼的尸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