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却是来到了躺靠在地的大肚他们面前,“你们没事吧?”
“回程校尉,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有三人受了点伤,待我家小郎君过来后,我们再回李庄找张太医医治。”大肚有些警惕。
着实。
就不久前西市的乱象之下,大肚好不容易护下自己人,但他的腿却是折了一条。
至于救治。
大肚不信别人,哪怕眼前的程处默,大肚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家的小郎君李冲元。
至于被打翻的木盆。
其中的金鱼一条不剩,全部都给挂了。
这么多人涌了过来,大肚能护住人,却是护不住金鱼了。
就连那条被李冲元非常看中的黑寿金鱼,此时也已是翻了肚。
程处默蹲下身来,用配刀拨弄了一下地上死去的金鱼,抬头看向大肚问道:“我听说西市骚乱乃是因为怪鱼,不会是因为这些鱼吧?”
“是。一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我发现有好几个人好像是故意来找事的,说我们的金鱼是怪鱼,是怪物。后来那些人更是推搡前面围观的人,这才发生了骚乱。到了最后,越来越多的人被祸及。”大肚如实的回应。
随之,程处默又向着大肚问起其他的一些事情,大肚知无不言,事无巨细的如数道了出来。
正当程处默在向着大肚问话之时,苏定方也走了过来,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听着大肚的述说。
站在不远处的苏定方,听着大肚的描述之后,心中暗叹不已。
‘看来,今日这事,李冲元怕是要深陷其中了。’苏定方听完大肚所述之后,心中已是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不久后。
程处默抬起头来,见苏定方也在,抵近苏定方,小声道:“苏将军,刚才你也听见了,今日之事怕是有人要找李冲元的麻烦。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走,我带你去看看。”
“前面带路。”苏定方乃是西市之事的主事人,而程处默只是协查,自然而然,程处默都得向着这位中郎将回禀。
时过半个时辰后。
苏定方与程处默二人从一间店铺内走了出来,恨色而起,“记恨之心如此之强,他房遗义真当这天下是他们房家的了吗?因为他,整个西市差点毁了,更是伤及无数百姓。”
“苏将军,即然事已明了,你看?”程处默笑着问道。
事情已经明了了。
经他们盘问,今日西市之事,乃是房遗义等人指使下人所为,这才导致整个西市乱成了一窝粥,差点还死了人。
苏定方见西市一事处理得也快结束了,看了看程处默,“走,我们进宫,带着他们一起去面见圣上。”
苏定方与着程处默,押着叫嚣不已的房遗义等人直接离开了西市。
随着他们一离开西市,将士们也开始撤离,西市解封。
而此时的本家管家,也已是得到了自己所要的所有消息,又见西市解封,直奔西市之内,寻找大肚他们。
当管家一见到大肚他们躺在西市之内,又受了伤之后,直接让人背起大肚,以及受伤之人往着本家去了。
......
宫中。
李世民听闻西市之事已平息,又得闻苏定方他们求见后,随之召见。
当苏定方与程处默二人被召见之后。
李世民望着二人沉声问道:“西市之事如何?有多少人受伤,他们可有及时医治?可有死人?”
“回圣上,暂无死人,伤者二百余人,重伤者七人,已是就近送去了医馆救治。”苏定方如实回应。
李世民一听百余人受伤二百余人,重伤七人,没有死人之后,顿时,舒了一口长气。
只要没死人,就是一件好事。
伤嘛,在当下本就正常的很。
至于那重伤的七人如何,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基本也是能活的,毕竟,这不是战场之上的刀剑伤。
正当李世民舒了口长气之时,苏定方却是躬身一礼道:“圣上,经查,西市之事乃是有故意为之,这才导致西市大乱,祸及百姓。”
“可有查明何人所为?”李世民虽说早就听闻程咬金所言乃是有人故意所为的,但一听苏定方所言后,心中怒恨不已。
二百余人受伤,这得对自己这个皇帝有多恨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苏定方看了看程处默,以及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程咬金等人,又见李世民凝望着他,立即向着李世民回应道:“回圣上,西市骚乱之事,乃是房公的四子房遗义等人所为。”
“嗯?怎么回事!”李世民一听西市一事与房玄龄有关后,心下多了一些猜想。
苏定方开始向着李世民回报着他在西市所查的一切事情经过来,“回圣上,经查。李冲元李县伯差人在西市售卖金鱼,而房遗义与李冲元本就有间隙。今日正值国子监休沐,房遗义等人寻了时机相聚于西市玩耍,碰巧遇上李县伯的随从在卖金鱼,所以想要借此机会,好好打击一下李冲元,......”
“房玄龄教的好儿子。去,让房玄龄进宫。”李世民听完后,心中大怒。
平日里。
李世民从来不直呼房玄龄其名,一般都称之为房公,或者魏国公。
能让李世民直呼其名的,一般都是李世民不喜之时了。
一旁的王礼,闻声后急奔而去。
而此刻。
本来还在皇城处理公务的房玄龄,早就听闻西市之事,但却是并未放在心上。
可当王礼的到来后,房玄龄旁敲侧击之下,王礼道出一些事情来后,房玄龄顿时一口老血直喷而出。
“逆子,逆子...”一口老血直喷过后,房玄龄直呼逆子。
瞬间。
房玄龄的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王礼见状,伸手扶住欲要倒下的房玄龄,“快,去请太医。”
经太医诊治之后,房玄龄双眼一睁,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来,“逆子,逆子,你要害了我房家啊。”
“房公,事情还没到这一步。即然房公身体有恙,我就先回宫中回禀一声圣上,待房公身体将好之后,再去向圣上言明吧。”王礼不好强行让房玄龄进宫了。
人家都喷了两次血了,而且还昏了一次了。
即便他王礼尊得乃是皇命,可也不好对眼前的这位宰相如何。
不过。
房玄龄却是挣扎的爬了起来,“不行,我要去向圣上请罪,求圣上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