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元怕吗?
当然不怕。
郑桐一个小小的别驾之子,敢伸手到自己的地盘,更是要给自己下马威,那李冲元就自动送上门,而且还是以监察御史之名送上门。
他要看看,眼前的这位郑桐的父亲别驾敢不敢动他。
如郑强敢动他,李冲元可就不会再管什么官场上的潜规则了,说不定直接就大下杀手了。
而当郑桐被李冲元让人给拿下后,郑桐的双眼之中,早已是布满了血红,凝望着李冲元,大肆叫嚣。
“李冲元,你敢动我,我定让你走不出西乡。我要让你知道,在西乡,谁最大。”郑桐可谓是歇斯底里。
而他的话,直接激起了向八的怒气,一脚就直接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
吃了一脚的郑桐,被向八给踢得再一次的跪伏在地上,干呕不已。
李冲元走近郑桐,冷眼而道:“山头我拜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座山头,够不够资格我来拜。别以为你父亲是洋州的别驾,我就不敢动你。你敢派人到我李村略卖小娃,仅此条罪状,我就可以当场格杀你,更何况你还有其他的罪状呢。”
“李冲元,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有种你放了我,我们斗一斗。”依然歇斯底里叫嚣的郑桐,怒视着李冲元。
李冲元扫了一眼那些被盯着不敢动的衙差,以几大堂中的那几位胥吏,侧目看向郑桐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斗?就凭你是别驾的儿子?还是凭你那别驾父亲是房玄龄的狗?别忘了,我身上除了县伯之名,更有着监察御史之身。不过你放心,你的罪状,我会让你好好查证,不管你查不查得到,你到我李村略卖小娃一事,我李冲元哪怕拼了不要县伯之爵,也会让你脑袋落地。”
“哈哈哈哈,你一个被人抛弃的庶子,不好好待在长安,敢跑到西乡来,你真以为你有县伯之爵,就没有人敢动你嘛。你等着,别到时候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的求饶,哈哈哈哈。”郑桐看起来似有些疯了的样子。
而李冲元见郑桐如此状态,又闻他如此之言,心中却是显得有些疑惑了。
思量。
继续思量。
李冲元想知道郑桐哪里来的底气。
更是想知道,是不是郑强的背后靠山房玄龄想要弄自己。
好半天下来,李冲元也没想出郑桐的底气来自哪里。
而此时。
远在府衙忧心忡忡的郑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得一震一震的。
得了消息的郑强,又目尽火,怒拍案桌,大怒不止,“我儿犯了何罪,他李冲元凭什么敢绑了我儿。来人,全部配刀,我要他李冲元好看。”
话一落。
府衙中的差役们动了。
全部全副武装的从府衙奔了出来,往着郑桐的酒楼而去。
顷刻之间。
府衙内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急转直下的大变。
府衙动静不小,自然是引得不远处的西乡县县衙也得闻了消息,甚至还把西乡县县衙的衙差都调用了过去。
衙差的人数,都已经超过了二百人。
如此多的衙差,被一个别驾给调用过去,不要说两衙门的人都知道了,就连衙门附近的人都感觉要发生大事了。
而此时。
府衙内一位小官员却是行色匆匆的从府衙内跑了出来,往着统军府方向所在奔去。
酒楼外。
李冲元的护卫们,盯着众衙差时,发现街道的远处行来了数百人,顿时跑进酒楼之内,向着李冲元禀明,“小郎君,街道处来了数百人,看似是衙差。”
李冲元闻声,脸上挂笑。
随之,转身回坐到大堂首位,向着向八点了点头。
向八得了指示,直接向着众护卫们挥了挥手。
片刻之间。
众护卫如数奔进大堂,站在大堂两侧,把那几名跟过来的胥吏给轰了出去,更是把所有衙差给轰出酒楼之外。
“堂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那郑强肯定是要带人来把他的儿子抢回去的,真要是他不顾他儿子死活,把我们围在这里,那我们可就不好过了啊。”李崇真害怕了。
李崇真害怕,乃是因为李冲元办事不讲规矩,更是不讲套路。
哪有一个监察御史二话不说,就把人家别驾的儿子给拿了。
他更是害怕,这事真要捅到了长安之后,自己这位堂兄,估计真不会好过了。不要说什么官职了,估计连爵位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反观此时的李冲元,却是稳如泰山一般,端坐在凳子上,凝望着酒楼大门。
对于郑强带人过来,是抢他儿子也好,还是要围了他们也罢,他李冲元还真不担心。
自己有证人在手,他要的就是把略卖小娃这事坐实了,让郑强等人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好以此契机,把郑强打一个措手不及。
其次,也是想试一试,这位别驾到底有多大的魄力。
郑强要是敢带人围了自己一系人等,那他李冲元可就有了借口反杀了。
再者。
李冲元还要试一试,整个府衙之内,以及西乡县衙内,到底有多少人是站在郑强那一边的。
身为监察御史,论权力,可直达天听。
论职权,也是广的很。
更何况,他李冲元头上的这个监察御史之职,乃是当今皇帝李世民特许的,其职权都超过了监察御史之权了。
而且他更是可以凭封敕的圣旨,到统军府调兵,拿下郑强,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