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冲元一行人率先抵达位于西乡县城内的洋州府衙后,李冲元到是还真见到了准备就绪的接案台。
众胥吏们早就驻守于盼。
李冲元下得马来,扫了一眼众胥吏们。
而此时,那郑强等人已是快马赶到,开始准备迎接李冲元这个所谓的监察御史来。
当下时代。
一切都得讲究礼制。
哪怕就算是李冲元只是一个监察御史,比起那位郑别驾来,官品要低上很多,可人家也得好好相迎。
有道是。
能身为监察御史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官员,而是京官。
京官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能面见圣上的人物。
真要是做得差了,或者人家心中带点小心思,在奏本上随便写上几句坏话,那不好意思,你在圣上的面前,以后估计都得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头去。
未来的官途如何,那就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了。
礼仪繁琐。
李冲元虽不喜欢,但却是在这场迎案礼中,看出了向四曾向他说过的话。
‘这位一手遮天的郑强,看来还真是把整个洋州的事物都给掌控了啊。别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很好,很好。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经得住我的大查特查。’李冲元看着眼前的这场迎案礼中,郑强那强硬的派头,心中腹诽不已。
礼过。
李冲元终得进了府衙之内。
陪同李冲元,除了那位郑强的,也就西乡县的县令,以及其他的几位官员了。
待入座后,郑强看向李冲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李御史此次巡道西乡,不知道李御史可有何章程。如无特指的章程的话,那不如由着本官替李御史安排安排?”
嚯。
郑强话一出,李冲元就感受到了一股无端的压力了。
一个别驾要安排监察御史的章程。
话里话外,无不让李冲元有一股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位别驾是要把李冲元限死在他的手掌之中了。
不过。
李冲元却是很淡然,冷冷的盯着郑强。
“巡道西乡乃是本官之权职,章程之事,依着礼制以及法制,本官自有定论。况且,在我离开长安之时,圣上交待过。监察之职,要严正公明,是过即过,是功即功。”李冲元在昨夜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这位一手遮天的别驾了。
虽说李冲元还真没想到,这位别驾一来就想要掌控他这个监察御史。
但人家出了招,李冲元自然是要接了。
郑强闻话后,眉头稍稍紧了紧,但片刻之间就松散了,“李御史有可能并不知道我洋州。我洋州辖五县,北至华阳,南至洋源,其南北路长少说也有五百里。而且我洋州各地又山多林密,如李御史要巡道我洋州其他诸县的话,那必然是要前往其他县属,所以,本官为了李御史的安全考虑,特意给李御史准备了五十名衙差,以及一些胥吏以供李御史差使。”
洋州的情况,李冲元在来西乡之前就已是知道了。
整个洋州,辖华阳县,兴道县,黄金县,西乡县,以及洋源县五县。上到终南山,下到洋水的源头洋源县。
同时,李冲元也知道,整个洋州,除了兴道县以及西乡县所在之地地势平稳一些之外,其他县属诸地,还真就是山多林密的。
而那华阳县更是首当其冲。
毕竟。
华阳县位于终南山之中,离着熊猫之乡的佛坪非常之近。
如此之地,李冲元虽不担心,但听得郑强之言,到是知道他的心思如何,更是已经猜到了他安排这些人是为何了。
“可。”李冲元淡然一笑的回道。
郑强得话后,脸上露出一丝的喜悦之色,“即然如此,本官已是准备了酒宴,李御史你看是否赏脸屈就?”
“不必。我李冲元受命皇恩,乃以职事为重,圣上钦点我为监察之职,那我定当克己奉公。别的事情一切从简,公务此刻即始。”李冲元不想耽搁自己太多时间。
自己来西乡,本就不是来做什么监察御史,查证洋州地方上的事物的。
他来西乡,为的是码头,和洋水水道之事。
要不是出了昨日那一档子事,说不定李冲元都不一定会赶到西乡县城来,更是指不定待上几日,就要返回长安去了。
李冲元话一落后。
郑强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不过见李冲元执意要公干,也只能颔首不已,“那是,公务重要。即然李御史需要处理公务,那我这就让众官吏们给李御史准备准备。”
片刻。
郑强就安排了下面的官吏,给李冲元抱来了不知凡几的公文账簿。
李冲元见郑强给自己来这一手,看似早就料到了一般。
随手一挥,“查看公文账簿不是本官的公干之法。有道是,公文账簿能作假,人心却是作不了假,这些公文账簿不看也罢。”
李冲元话一出,郑强等人的脸上,就挂上了一副冷峻之色。
依着正常规制。
监察御史要巡道他地,得先差人到目的地通告一声,然后由着当地官吏迎接,弄一个接案礼。
礼制一过,自然是要宴请巡道的监察御史的。
然后才是处理公务了。
而这处理公务之事,无非就是查验公文账簿之事呗。
可李冲元到好。
通告没有一声,更是直接带着全副武装的人护卫直奔西乡县城,更是不按规制来,连公文和账簿都不看。
这让郑强等人心里除了不悦之外,更多的是心中忧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