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李崇真以前经常来本家。
甚至。
本家还给着这家伙预留了一间房间,任其时不时的回来住上一段时间,更或者说,本家成了他躲避自己老爹揍的居留之所。
在本家没有寻到李冲元。
李崇真二话不说,直接坐上马车,叫了两个随从,出了长安城。
而此时。
长安南城某里坊的宅院门口。
却是迎来了两位僧人。
这两位僧人一瘦一壮,属于两个极端。
瘦的显得很是没有精神,像是精气神都被女人给吸干了一般,就连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无色。
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将死之人。
至于那位壮僧人。
五大三粗的,横肉翻飞,一瞧之下,明显带着一股怒腾腾的杀气一般,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架势。
而且。
此壮僧人一瞧之下,明显就不是唐国人,到像是昆仑奴。
不过。
此壮僧人到也没有像昆仑奴那般黑,只是显黑。
两位僧人一来到此宅院门口后,瘦僧人看了看那位壮僧人交待道,“敬唐,一会见了人,你就不要说话了,省得闹出麻烦来。”
“为什么啊。主持让我们过来要债,本就是让我过来提气的,要是那王廷不还钱,主持已经说了,要么把他带回寺中,让主持发落,要么就把王廷捆了。”那名敬唐的壮僧人一听,一脸的不快道。
瘦僧人看了看那敬唐,摇了摇头,“你不懂,此王廷可不是普通人,即便主持这般说,那只不过是想吓一吓这位王廷罢了。主持所说的话,你得听一半留一半,可别搞岔了。”
那敬唐僧人摸了摸光光的脑袋,一脸的不解状。
瘦僧人笑了笑,也不再多言,敲了敲院门。
没过多久。
一瘦一壮僧人就入了宅院之内去了。
宅院厅堂之内。
王廷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僧人,心中凄凄,但却是以一副居高临下之势,望向两位僧人,“不知道二位大师此前前来寻廷可有何要事?我这里可比不得真原寺,茶水糕点到还将就,二位大师,请。”
王廷心知肚明。
这两位僧人一来,他就知道这二人所为何来了。
王廷摆出如此姿态,就是想告诉这两位僧人,我有钱,而且我还是王家人,你们即便是来要账的,也得看在王家的面上不可。
瘦僧人一听王廷的话,自然是知道王廷话中之意。
至于那位叫敬唐的壮僧人,却是显得有些急切。
可当下才刚见面,事都还没开始说呢,他到也不好直接开口了。
况且。
在进门之前,那位瘦僧人已经交待了,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由着他来完成,他只当个看客即可。
就算是他再急切,此时也不好多嘴,到是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瘦僧人虽知王廷话之意,一听之下,心中虽不快,到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直言道:“郎君想来也知道我们上门的本意了吧,我们也就不多言其他的了。郎君欠我真原寺的债,也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想来郎君应该早已准备好了,要不我们交接一下手续如何?”
王廷一听瘦僧人的话,心中甚急。
“辛延大师,我知二位大师今日前来寻廷之事,但廷当下实在不方便,要不再宽容廷几日如何?”王廷赶紧想为自己拖延些日子。
虽说今日乃是还债之时。
可王廷自己清清楚楚自己有多少钱。
产业已是抵押。
现钱他也只筹到了五万来贯。
十五万贯的债,此刻的他,真心还不起啊。
王廷心中想着,真原寺怎么着也不可能拿他如何,毕竟,他乃是王家人,真原寺势力再强,再大,也不敢拿他王廷怎么样。
可是。
正当王廷的话一出,那位名叫敬唐的僧人,立马重重的摔了摔茶杯,怒声道:“没钱!!!没钱你当时借什么钱,即然没钱,那就跟我们回真原寺,让主持发落。”
“敬唐,不可没有礼数!郎君莫怪,敬唐性情本真,还请莫要怪罪。郎君乃是王家人,区区十五万贯钱,对于王家来说,那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想来,郎君应该是在跟我们开玩笑的是吧。”那位名叫辛延的瘦僧人见敬唐怒气满满的盯着王廷,赶紧打和了起来。
而此时的王廷。
可谓是心惊胆战。
他心知肚明,更是清楚真原寺的手段。
据他所知。
要是谁向着真原寺借了贷。
你要是不还钱,名声除了会直接扫地之外,甚至还会直接捆了回真原寺,然后遭一顿毒打。
如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打一顿之后,还会带人上门搬家当。
如还不够,那就用人来抵债了。女人,小孩,甚至男人也是可以的,只要抵够债就行。
做得更绝的,甚至连此人的亲族,都有可能会连累到不可。
借贷人未来如何,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哪怕你上告官府,也没有人会管你这些的。
这还只是真原寺针对普通人的借贷催债方式。
假如你乃是一位有稍有些身份之人。
真当你还不起钱了,真原寺的做法那也是绝了。
直接把人一剥光,在真原寺外绑上个三五天,然后拉着在长安城的各里坊中转个几天。
让你的名声,从此在长安城中扫地。
如身份稍高的。
真原寺虽也会忌惮一些,但却是从来不怕。
真要是碰上了什么官员勋贵,他们更是欢喜不已。
因为这些人,才是最要面子之人。
只要把人一派出去,往着人家府门口一坐,那些官员勋贵们,会老老实实的把钱奉上,毕竟,他们怕丢脸啊。
官员怕丢脸,怕自己从此以后在官场上难混。
勋贵怕丢脸,怕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待不下去,天天受别人的嘲笑,或者指指点点等等。
真要是发生了,那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如此做法。
官府都拿这真原寺没有办法。
在当下。
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况且。
律法里也已经规定了这一条,任是你有万般的理由,也是躲不过去这一条的。
所以。
这也是王廷胆战心惊真原寺的一点了。
王廷紧张了。
站在一旁侍候的王吉更是紧张了。
不过。
王廷紧张之余,心中却是一直在盘算着该从哪里弄来十万贯钱,好挡过这一灾去。
王仲?
算了。
此时的王廷,恨不得把王仲直接绑了投进河中去不可。
把事情捅到了晋阳去了之外,更是闹得满朝野都知道他王廷欠了真原寺的债,更是知道,他王廷还把他在长安城所有的产业给抵押给了真原寺。
名声。
王廷在长安城中早已是没有了。
好半天。
王廷也只能想到了李冲元了。
可心中又是担忧着李冲元这个化干戈为玉帛之人,会不会不愿意伸出援手来。
长安城中,没有求助的对像了,能求的都求了个遍,而眼下,也只有李冲元了。
要债人已是到了眼前,王廷也只能拼一拼了,“辛延大师,敬唐大师。二位即然是来要债的,我王廷断然是不会欠债不还,可当下廷确实周转不开,还请二位大师回禀丰主持,宽限廷三日,三日之后,廷定当把钱还上,二位大师你们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