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家中耕牛下了牛崽后,李冲元还要放两头。
在南方放牛,那是一种乐趣。
每每一到放牛之时,李冲元就会把牛往着山边牵去,然后一扔,提着个破锄头,这里挖挖那里挖挖,寻找着一些自己的乐趣。
甚至。
一到夏季。
满村的同龄小孩们。
皆会相聚一起,各自牵着自家耕牛,汇合后去往某个水库的里头。
然后各自嬉戏,各种乐趣。
水库游泳洗澡,捉鱼摸虾。
扣黄鳝,掏鸟窝,套兔子,追野鸡。
可谓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会干上了遍。
随着记忆涌上心头的李冲元,突然又念及起前世来,心中即心伤,又难过,眼泪哗哗开始流下。
站在一旁的乐道,见李冲元突然泪流不止,还以为是李冲元这是心疼甘蔗,赶紧飞奔跑向那小娃。
“快,赶紧把牛牵走,你没看见你家牛把甘蔗吃了后,小郎君都心疼的掉眼泪了嘛。”乐道一到那小娃跟前,帮着那小娃牵牛赶牛的。
恨不得瞬间把耕牛弄走。
李冲元擦擦了泪水,到是破涕为笑。
有着这样的护卫,李冲元心感值了。
好半天后。
小娃和耕牛在乐道的帮助下,甘蔗叶保住了,往着村中走去。
而李冲元却是看了看属于自己的这片甘蔗地,看着这片绿油油的甘蔗叶,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晚饭后。
李冲元拿着本子,写下了自己的计划。
待计划写好之后,李冲元叫来乔苏,“老乔,明日你差一些妇人,到甘蔗地里开始要剥甘蔗叶子了。现在甘蔗地里的叶子,也都长了不少,也是该到剥叶之时了。”
“小郎君,为何要剥叶子?叶子剥了,甘蔗不就容易死吗?”乔苏不明所以,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
对于从未见识过甘蔗种植的他们来说,剥叶,就如给庄稼剥叶一样,必然会导致作物死亡的。
李冲元笑了笑,“不会死,当然不能剥得太多,而且每个月都得剥一回。这甘蔗啊,就如竹子一样,也是节节升高。要是不剥叶子,还不利于甘蔗的生长,到时候,叶子枯萎了,甘蔗却是没长高,也没长成,这不是浪费嘛。”
不懂。
乔苏听不明白。
众人也听不明白。
到是李渊若有所思一般。
好半天后。
像是想通了的李渊,看向李冲元,“元儿,甘蔗剥叶,是不是为了促进甘蔗长高?然后减少一些肥力的流失?”
“叔公就是高,我都没细说,叔公就想到在前头了。”李冲元一记马屁扔了过去。
李渊所说的。
正是李冲元欲要言明的。
李渊抢在他的前头,把这话说出来了,也这算是省了他李冲元的口水了。
李渊被自己这个侄孙一记马屁拍的,很是受用。
在李庄两个来月了。
又时不时的在李庄到处转悠,再加上听着李冲元的一些理论之言。
自然而然的。
李冲元一说甘蔗要剥叶子之时,他就猜到了是这么一个理论了。
甘蔗乃是南方之南的产物。
在场的人,除了李冲元见识过怎么种植的之外,没有谁见识过,更是没有谁种植过。
大家都不明白李冲元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只有李渊能想到前头了。
谁让人家读的书多,人聪明,又会举一反三呢。
“对了,老乔,明天记得把剥下的叶子都收集起来,另外,在村南侧那边,挖几个坑出来,这是坑的规划图,依着此图去挖,还有依着图上的东西去准备材料。”李冲元随后又是递给乔苏一张图纸。
图纸之上,还写着一些小字。
乔苏接过图纸,看了看,又是望向李冲元,眼中求解,“小郎君,挖坑又有何用?”
“青贮之用,以防止到了秋冬季之时,耕牛没了青饲料吃,到那时,那可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李冲元解释了一句。
有了李冲元的这一句解释。
乔苏顿明就明白了。
甘蔗叶乃是牛爱吃的食物。
剥下来的叶子,自然而然的,就需要存储起来。
而李庄之内,除了那个新库房算是有地方之外,根本没有存储青饲料的地方,所以只能挖坑了。
乔苏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此事了。
第二天清晨。
李庄的一些妇人,在乔苏的按排之下,开始进驻到甘蔗地里,剥起了叶子来。
更是按排了人,开始在李庄南侧一带,挖起了坑来。
而终南山某处。
胡家庄的那些个采石的人,也接到了乔苏的指示,正在卖力的敲敲打打,为存储青饲料的坑洞,贡献着一份力气。
各司其职。
各忙各的。
谁也没闲着。
这一忙,就是十天之久。
近百亩的甘蔗地,在十天之后,老叶被剥,新叶又开始疯长,节节爬升,有着向太阳冲去的劲头。
而肥力也是不断的加持。
这让李冲元每日看着这片甘蔗地后,就幻想着蔗糖出产的那一日快些到来。
“小郎君,依着你的吩咐,小坑中的甘蔗叶铡了之后封上盖了,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结束后的乔苏,来到正在山凹里看鱼苗的李冲元跟前禀报道。
李冲元此时正仔细的观察着新产出的鱼苗,听到乔苏到来报,根本没多大心思的回了一句,“以后每个月就这样干就行了,甘蔗叶不要浪费,其他的事情,我前几天不是写了些东西给你看嘛,你照着我写的东西去做就好了。”
趴在小鱼池边的李冲元,眼睛不离水中的小鱼苗。
心中心欣不喜。
就他眼前的小鱼苗。
那可是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甚至还出现了双彩色。
虽依然还小,可对于这批变异出来的金鱼苗,李冲元都能想像,未来可期啊。
变异的机率本就不高。
可李冲元却是所费不赀,从全国各地买鲫鱼过来杂交培育。
到现在为止。
终于是见到了一个好的开端。
乔苏见李冲元趴在鱼池边上,也不回头,心下好奇,走近过去一看。
“小郎君,这...这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金鱼?这也太漂亮了吧。”乔苏一见小鱼池中的金鱼后,顿时不理解起来。
李冲元淡淡一笑,伸手捞起了条纯红色的金鱼起来,“老乔,怎么样,你说我手中的这一条能值多少钱?”
“小郎君,这么漂亮的鱼儿,我虽不懂值多少钱,但要是放着长安城一摆卖,那些读书人,绝对会趋之若鹜,争相购买的。”乔苏脑中开始想像起售卖这些金鱼的画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