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农人百姓。
要求的不多。
求的只是有一个栖身之地,有地可种,有饭可吃。
哪怕家穷一点,家破一点。
能遮风避雨的,就心满意足了。
可那些地主老财却是可劲的压榨着他们,根本不顾农人百姓们的死活。
甚至有些无良的地主老财们,恨不得从这些农人百姓身上,榨出二两油来好下锅。
事已是被李冲元定下了。
而且。
李庄从老夫人开了口降租子伊始,这个口子就开了。
甚至。
老夫人最近还有意准备再降租子呢。
就这凭这一点,李冲元都要降一降租子了。
傍晚。
乔苏带着一行护卫人员,去了原赵家庄,也就是现在的元庄。
而此时的小院中,吃过晚饭的婉儿,却是趴在自己四哥的背上,“四哥,赵家庄的那栋宅子留给我吧,我想要那栋宅子。”
“去去去,那宅子你住的不觉得晦气吗?那里头我可是听说死过人的,你要去住,那你去吧,我不拦着。”李冲元对这丫头也是无语了。
一个宅子罢了,她却是上了心头。
婉儿一听那赵家宅子中死过人,顿时跳下自己四哥的背来,连连挥手道:“我才不怕呢,四哥,你说的哦,那宅子以后可就归属于我的了。”
“随你便,反正我是不会要的。”李冲元对于赵家宅子里的事情,说来也是道听途说的。
但从那些佃户们嘴中说出来的事情,李冲元宁可信其有,也绝不信其无。
就李冲元而言。
这样的宅子,哪怕是李冲元实在没地方住了,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宅子。
多晦气啊。
而且。
李冲元还听说了。
那赵宅当中,不止死过一个人。
如此宅子,李冲元恨不得直接掀了。
得了话的婉儿,连呼高兴,随即奔到大屋自己的房间去了。
而此时。
元庄的广场上,众佃户们被乔苏让人去给通知聚集了过来。
人头攒动,数百人围在一块,有说话的,有议论的,也有小娃哭闹声。
“诸位,诸位,静一静,静一静。”乔苏抬手示意众佃户们静下声来,好听一听他心中早已打了腹稿的说词。
乔苏一说话,这议论说话声嘎然而止。
乔苏见状后,抬头巡视了一遍,这才开始大声喊道:“受我家小郎君指示,此次我前来赵家庄,乃是给你们带来好消息。”
“乔管事,什么好消息啊?”
“那还用说,李县伯肯定是又有什么好活计让我们干了。”
“就是,李县伯如此大善人,知会乔管事晚上过来我们赵家庄,那肯定是有大好事的。”
“……”
乔苏闻声后,脸上挂起了笑容来,“诸位,我家小郎君说了,以后赵家庄归属于李庄。也就是说,以后你们不再是赵家庄的佃户了,而我家小郎君的佃户了。”
“哗~~”
随着乔苏话说到一半,众佃户们就已是哗然不止。
“李县伯以后是我们东家了,太好了,太好了。”
“李县伯,受老汉我一拜。”
“小郎君,收下我的脑袋。”
“小郎君,我以后唯你的马头是钻。”
好嘛。
消息这才从乔苏嘴中暴了出来。
这赵家庄的佃户们,不是拜,就是跪的。
甚至还要说收下他们的脑袋,连这马头都出来了。
向九站在乔苏的身边,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的向着乔苏说道:“乔管事,这些佃户真是没文化,这要是小郎君在的话,指不定就要破口大骂了。”
“这也是没办法,人家又没读过书,他们又能说出什么样的好话来呢。但他们的心是好的,仅这一点,就够了。”乔苏轻声的回道。
好半天下来。
这拜也拜了,跪了跪了。
但这场面,却是依然乱的很。
哭声连片,夹带着小娃的嚎哭声,更像是止不住一般。
最终。
乔苏只得再次大声喊话,“诸位,静一静。今天我们来,一来是通告你们这个消息,二来呢,赵家庄以后不再叫赵家庄了,而是叫元庄,诸位以后莫要忘了。明日,村口的那块石碑要挖出来,填入元庄的石碑。”
“还有,我家小郎君发话了,今年租子只收六成,明年开始,元庄的租子,与李庄一般无二,同收五成。”
“哗~~”
好嘛。
乔苏这是语不惊人。
连连暴出好消息。
好消息一出。
众佃户们,又是开始纳头向着李庄方向拜三拜。
就连一些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被其母亲按着在地上,往着李庄方向行起了跪拜礼来。
此刻。
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他们心中的想法。
更是没有任何事物,能打破他们心中对未来的憧憬。
未来可期。
这是他们此时心中最大的想法了。
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赵家庄改名元庄,租子下调。
还有着活计可干。
家中有粮,兜里有钱。
这样的日子,对于这些被赵家人压榨的已经快要只剩骨头他们来说,生活的奔头,就在当下。
甚至再也不用受那赵家护卫们的欺打。
也不用再受赵家那管事何光的欺辱了。
同时。
也不用再受那赵家女人的打骂了。
太多的悲伤了。
太多的记忆了。
太多的苦了。
在此时。
广场之上,哭声阵阵,嚎音不断。
有诉苦的,有怒骂的。
也有感谢上苍的,更有跪地不起,一直拜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