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她可是又收了过百斤的树莓了。
当然。
她收的这些量,也只是李庄小娃们所采集的。
其量比起乔苏收购的量,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李冲元停下搅拌,“你要累死四哥我啊,这么多的树莓,我要制作到什么时候,而且这饴糖都得花钱买,还有酸橘也要买,酒也要花钱,你想要赚钱,自己出钱自己制作。”
“四哥,求求你了,我收了这么多的树莓,你要是不帮我制作果酱,要是都坏了,那我不是得赔死了嘛。”婉儿不依,拉着自己四哥的衣摆摇啊摇的。
不过。
此时的李冲元却是继续搅拌去了,根本不理这丫头。
赚钱,那是必然的。
李冲元此次制作覆盆子果酱,原来的本意,是给李渊和自己阿娘这样的老人食用的。
而随着量一旦大了起来,这赚钱的想法由然而生了。
可这么大量的树莓一收购,这制作,必然也就要分到怀山粉条坊中去制作了。
说起怀山粉条。
都制作了几个月了,早就结束了。
作坊中的下人,早就没啥事可干了,正好树莓一出,也正好可以交给他们来制作了。
一晚上。
李冲元都在教着几个下人制作覆盆子果酱。
一直到几个下人完全掌握了技术要领之后,这才停了火。
而此刻。
早已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
李渊他们,更是早就回屋休息去了。
反观婉儿这丫头,依然兴趣高涨的,处在灶房里,手里还拿着小本子和硬笔,记录着李冲元刚才教下人们制作覆盆子果酱的技术要领。
“我说你这丫头,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尽想着赚钱。赶紧回去睡觉,要不然明天又起不来床了。”李冲元提着这丫头出了灶房。
婉儿不高兴,“四哥你放我下来,我还没写完呢。”
李冲元不管,直接提着她,往着大屋方向走去。
......
清晨。
李冲元再一次的失眠,在清晨之际,睡了过去。
而此时。
李庄之外,却是迎来了一大批的人员。
其中。
有老人,有汉子,还有有妇人,更还有襁褓中的婴孩。
“老孟,你说我们这样来,李县伯会不会收留我们啊?”人群中,一汉子问向打头的一位老汉。
老孟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担忧,“希望李县伯能够收留我们吧,要是连李县伯都不收留我们,以后我们可就真没活路了。赵家庄经昨天一事后,那些衙差们也说以后赵家庄有可能会被朝廷掌管,朝廷掌管赵家庄,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啊。”
没错。
此一群人,正是赵家庄的这些佃户们。
而那位老孟所言,正是赵家庄佃户们害怕担忧之事。
朝廷。
对于他们这些佃户们来说,比起地主更为可怕。
有道是民怕官,更何况还是他们这些曾经经历过苦难,经历过几年前的大灾荒之人呢。
朝廷都不管他们,能管他们的,只能借贷或者远走他乡,更或者卖儿卖女了。
所以。
朝廷在他们的心里,比那些山中的野兽,来得更为凶狠。
为此。
昨夜赵家庄的帮工一回去后,听闻赵家之事后,就相聚一起,商量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了。
要不然,此时的他们,也不可能携老扶幼的来到了李庄。
“砰砰砰”
敲门声再一次的把李冲元给闹得火气甚大,“给我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谁要是再吵我,我弄死他!”
站在屋门外的乔苏,听见屋内李冲元的吼声后,脖子缩了缩。
乔苏犹豫。
敲还是不敲。
可赵家庄的几百佃户们,要是得不到李冲元的回复的话,说不定今日要长跪于李庄村口了。
对于赵家庄来了这么多人,乔苏这个管事想要压一压,却也压不住了。
最终,乔苏鼓起勇气,再一次的敲响了屋门,“小郎君,你快起来,出大事了,赵家庄的人都过来了,还有一些老人都跪下了。”
屋中的李冲元,本就瞌睡连连,哈欠连天。
清晨好不容易睡着,乔苏这货就来搅了他的清梦,起床气甚大,“滚!”
可当李冲元一这滚字一出后,耳中又是响起了屋外乔苏的声音。
赵家庄的佃户?
跪下?
顿时。
李冲元惊起,赶紧下了床,开了屋门。
“怎么回事?赵家庄怎么了?那些佃户怎么一大清早过来我李庄跪下干嘛?发生命案了吗?”李冲元怒视着乔苏,大声喝问。
乔苏紧张的退了几步,“小郎君,你赶紧去村口看看吧,赵家庄的佃户们全来了,都在那儿说今日要是见不到小郎君,就要跪在我李庄村口不走了。”
李冲元闻话后,连鞋都未着,直接奔下楼去。
当李冲元一到村口后。
乌央央的一片人头,让李冲元着实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县伯,救救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李县伯,求你收留我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李县伯,我家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娃儿才出生两个月,还请李县伯看在我家娃儿的份上,收留我们吧。”
“……”
众赵家庄的佃户们,一见到李冲元后,直接下跪,大喊着求李冲元给他们一条活路。
人多嘴杂,可这话中皆是说给他们一条活路,或者求他李冲元收留他们。
这让李冲元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甚明白。
李冲元赶紧压了压手,示意众人止声,“诸位,大家先禁声,有事起来慢慢说,你们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啊。”
众佃户赶紧止住了声音。
而随着声音一停,一位老者拄着拐杖爬起身来,向着李冲元躬身一礼,“李县伯,我们都是赵家庄的佃户。赵家庄的东家赵有才一家,昨日被抄了。赵家被抄,我们以后也就没了活头了,还请李县伯给我们赵家庄的众佃户们一条活路吧,老汉我在这里跪请了。”
老汉说完话,立马又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