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得深了不行,树苗容易烧心,也就是容易闷死。
种浅了更不行,一容易倒,二不容易吸收不到土里的养分。
总之。
栽树除了要分清楚时节之外,还要讲究这树苗的长短大小。
而随着李冲元又一大通的介绍要领之下,众人这才渐渐清晰,明白了一些。
“四哥,你看我这棵桃树种得怎么样?”当李冲元来到种桃树这片区域,婉儿一见后就指着自己的树苗问道。
李冲元瞧着婉儿所种的桃树,真心那叫一个心疼。
桃树苗本就最难种。
而婉儿所种的这棵桃树苗,还没两尺长,这都被埋了一尺深了,这哪里是种树,这是埋树啊。
李冲元二话不说,随手就是一拔,“你这是种树吗?你这是埋树。行了,你别玩了,再玩下去,我这桃树苗都要被你玩没了。”
“四哥你最坏了,我好不容易才种好一棵,你说拔就拔了,我不依,我不依。”婉儿见自己辛辛苦苦所种的一棵桃树苗被拔后,顿时就不高兴了。
李冲元拿起婉儿的那把小锄头,顺着坑挖了挖,“看好了,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就行了,然后把泥土压紧了,再踩上几脚,最好再浇一点点水就行了。”
一通的忙活下来,婉儿这耳朵,却是不长在自己的脑袋上。
李冲元也无法,懒得管她了,继续自己的巡查之旅。
婉儿见自己四哥离开后,提着小锄头来到另外一个小坑前,开始了自己的埋树苗大业。
正待牛首山这边栽树之时。
胡家庄之中,被李冲元委任管事的一位中年人,却是招集了一些新来的村民佃户过来。
“诸位,农事已经结束,大家最近最好把家中收拾一下,可不要落了李县子的名头。”那中年人见自己统领的这些村民佃户静立后,就大声的向着众人喊着话。
此中年人不大,但也不小,四十来岁的年纪。
而且,此人还识字。
要不然。
李冲元也不至于任命此人为胡家庄的暂代管事了。
此人姓张,名平。
乃是李冲元托人弄到胡家庄的一位佃户。
当然。
那张平所统领的村民们,也是李冲元托人从别的地方弄来的一些佃户。
胡家庄人口数虽多,但因两次清洗过后,胡家庄却是显得有些萧条了。
人口减少了那么多,而归属于李冲元的田地,却是增加了不少,到现在为止,落到李冲元头上的田地,少说也有两千多亩近三千亩地了。
为此。
李冲元为了不便宜胡家庄人,只得从外部弄来了些佃户,为自己好好耕种在胡家庄属于自己的田地。
众村民佃户见张平发话了,赶紧应声,“是,张管事,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怎么做的,上次乔管事过来都已经说过了。”
“那好,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各家所居住的屋子,原本就属于胡家人的,当下李县子把我们弄到胡家庄来,我们可不能给李县子徒增麻烦,切莫与这胡家庄的人发生间隙。另外,待各家弄好之后,明天一起去李庄做帮工去。”张平点头说道。
众村民听到要去李庄做帮工,这眼神之中,立马冒出金光来,“张管事,是不是去李庄做帮工,就可以抵扣那些口粮了?”
“张管事,我听说去李庄做帮工,每天有好几十文钱呢。”
“张管事,我家大郎可以去吗?”
张平所言的去李庄做帮工。
他们虽说来到胡家庄没两个月,可也知道去李庄做帮工,那是天下最好的活计了。
除了有吃的,还有喝的,更是可以拿高工钱。
就这样的活计,哪怕就是做一辈子帮工,他们都愿意。
张平看了看所有村民佃户们,随即一一解释。
随后不久。
众佃户往着各自家中走去。
对于当下的生活,他们是带着期望的。
本来。
以往他们的生活就过得不如意。
而今到了这胡家庄,有屋子住,而且屋子还不错。
再加上李冲元这个县子也算是大方,先给了各家的口粮,让他们先度过半年时间。
虽说。
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他们的那位东家县子,但李冲元的名声,却是在整个鄠县都传开了。
大善人,大好人等等。
能成为李冲元的佃户,哪怕就是其他的普通农人,都有些向往了,更不用提他们这些从外乡过来的人了。
第二天。
胡家庄众多人员,从胡家庄离开,抗着自家的农用器具,往着李庄赶去。
“乔管事,我把他们都带来了,不过人数有些多,还有小孩老人什么的,你看……”当张平一见到乔苏后,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两人都属于管事。
可张平的这个管事,却是要低于他乔苏的。
再者。
张平的这个管事,还是乔苏所提名,被李冲元任命的。
自然而然的,张平一见到乔苏后,这紧张感也就由然而生了。
乔苏看了看众多穿着破衣烂衫的佃户们,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就这么过来的?这家中难道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吗?这要是小郎君看到了,还以为我扣克了你们的钱呢。”
“这……大家这也是舍不得,还请乔管事体谅体谅,要是小郎君怪罪起来,那就怪我张平吧。”张平也算是有所担当。
乔苏无言的看了看后,随手一挥,“让大家都跟我走吧,正好牛首山那边要人开山,正是缺人的时候。”
张平闻话后,赶紧招呼着众佃户们跟上。
没多久。
众人这才到了牛首山中。
而此时的李冲元,正在巡视着昨日所种下的树苗。
当李冲元瞧见一群衣衫褴褛,如乞丐般的人员来到牛首山后,着实震惊不小。
乔苏拄着拐杖,摔了一跤之后这才来到李冲元的跟前,“小郎君,胡家庄的佃户们过来帮工,你看如何安排?”
“这些就是胡家庄的佃户?你没说错吧!”李冲元乍一听之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当下他所见的这些人员,两三百号人,衣衫褴褛不说,这脸都菜色的不行,面黄肌瘦的,个个瘦不拉叽。
这哪里是佃户,这就是难民。
几年前,唐国各地灾荒不断,而朝挺也是出了各谋出路的公告,为此,唐国上上下下,到处都是难民。
而难民的形象在李冲元的印象中,基本与这些佃户类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