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看着眼前皮肤黝黑的人,露出一口大白牙,惊讶的捂起嘴巴,这还是她那个风度翩翩佳公子的琏二哥吗?
只见贾琏走进房中,先是含情脉脉的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王熙凤,然后对捂着嘴发愣的迎春说道:“怎么?我才出去这么点时间,你就认不出我这个二哥了?”
迎春喃喃的说道:“二哥怎么黑成这样了?”
噗嗤一声,本来还流着眼泪的王熙凤不由笑出了声来。
迎春知道此时她应该不打搅哥哥嫂子,福身说道:“二哥与嫂子先说说话,我去安排一下外面的事情。”
说罢,她带着屋里里的丫鬟一边偷笑,一边退了出去。
贾琏看到屋子里只剩下他和王熙凤,哪里还能忍住对妻子的思念,走到床边轻轻抱住王熙凤,用嘴堵住了王熙凤刚刚张开想要说话的嘴唇。
……
夫妻二人好一阵缠绵,只让王熙凤差点喘不过气来,贾琏这才满足的半躺在床边。
他看着怀里的神仙妃子,一只手在妻子的肚子上摩挲着。粗糙的大手让王熙凤痒痒的,紧接着就是一阵心疼。
她抚摸着贾琏粗糙的脸庞,眼中的泪水怎么忍都忍不住。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贾琏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与爷同去的都成了这副样子,这可是真男人的象征,就是太子殿下与大相公都说现在的贾琏才是荣国公的子孙!”
贾琏自然不会对妻子说那些惊险的事情,甚至一路上的风吹日晒,两股磨出的血痂统统都没有说。
他拍了拍身上崭新的官袍,自豪的说道:“爷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礼部郎中了!”
王熙凤先是心中一喜,随后又是一阵心疼,嘴中念叨着:“你又是报喜不报忧,我可听人说了,那新罗如今战火四起,我宁愿你呆在家里也好过千里之遥的风吹日晒。”
王熙凤说完,半天没有听到贾琏的回应,抬头一看,原来贾琏已经抱着自己睡着了。
平儿走过来,给贾琏脱掉鞋子,又为两人盖上薄毯,给王熙凤轻声说道:“二爷刚刚已经去过荣禧堂了,老祖宗说让二爷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晚间再说。”
说完,平儿就退了出去,轻轻拉上了房门。
王熙凤躺在贾琏的臂弯处,感受着身边男人的气息,心中充实而又安宁。她闭上眼睛,嘴角翘起,不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荣禧堂中,贾母与贾珩正在说笑着,贾母今日相当高兴。嫡孙贾琏千里归来,而且是带着功勋回来的。
此次出使,虽然还未尽全功,却也把新罗与倭国之间的所有情报都带了回来,为大周今后对新罗与倭国之战占下先机。
“老祖宗,你说二嫂子会不会认不出这个黑炭头般的琏二哥?”
贾珩每每想起贾琏现在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贾琏的变化实在让人好笑,要知道以前的贾琏,在京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英俊。
那双桃花眼,不知迷倒了多少莺莺燕燕,到现在那些秦楼楚馆,依旧传扬着荣国府琏二爷的绝世风采。
可惜,贾琏现在再也没有翩翩世家子的模样,反而更像一位沙场归来的将军,粗糙而又黝黑的皮肤,配上腰间的宝剑,尽显军中糙汉子的形象。
贾母也是被贾琏的变化震惊了好一阵子,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她差点没认出自己这个孙子。
不过比之以往,贾母更喜欢贾琏现在的样子。荣国府是军中起家,哪怕如今逐步向书香门第转变,那也不能丢掉军武勋贵的传统。
贾母听到贾珩的逗趣,摇摇头说:“你个促狭鬼,你琏二哥现在的模样,才更像是荣国公的后人。不过也太黑了点,估计要在家里捂上好一阵子才能白一点。”
鸳鸯把刚刚从平儿那里传来的消息告诉了两人,听到迎春与王熙凤看到贾琏的反应,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贾母笑着说道:“看吧,果然还是凤丫头最惦念她的夫君。”
“老祖宗说的是,二奶奶一见二爷,那眼泪就没停下来过,哭累了睡下就紧紧拉着二爷不放手。”
鸳鸯一边给两人泡茶,一边说着贾琏夫妇的趣事。
贾母闻言有些苦涩的给贾珩说:“王家人中,唯有凤丫头出淤泥而不染。她的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你琏二哥身上了。今后你若是对付王家,酌情给她哥哥留一条命吧。”
贾母的话,让贾珩有些难以回答。因为他知道,原著中王仁是多么的混账,忘却仁义放在王仁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如今诸事还未发生,自己也不好说王仁的种种恶行,只能先应付过去。
他接过鸳鸯递过来的茶水,看着茶杯上的花纹,一时有些迷惘。
剧情早就因为自己的这只蝴蝶变得面目全非,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贾母并未发现贾珩心绪的变化,她依旧沉浸在贾琏归来的喜悦之中。
只听她说道:“如今你琏二哥有了出息,家里总算是有个人能在朝中帮衬你了。”
贾珩回过神,借着这话转移了刚刚的话题:“老祖宗不知,在宫里的时候,太子与内阁诸相对琏二哥是赞赏有加,特别是大相公,对琏二哥的态度比我这个军汉亲切多了。我看呀,待琏二哥进士及第,怕是要乘风飞起了。”
“你这猴儿,冠军侯位比亲王,大相公虽然是群臣之首,他也不好与你这个武勋之首过于亲近,总要避嫌不是。”
贾母自然清楚朝中文武之别,特别是大周如今海晏河清,文武之间,总是有些看不对眼。
她听到贾珩刚刚说起贾琏科举一事,有些疑惑的说道:“你琏二哥如今官至正五品,难道还要继续参加科举吗?”
贾珩听到贾母的询问,就给她解释道:“当时太子殿下与诸位相公欲给琏二哥实职,可琏二哥却说,他是林姑父的弟子,定要东华门唱名,不能弱了他老师的名头。这才只是领了礼部郎中的虚职,还别说,这话一出,大相公看着琏二哥,眼中的欣赏都能冒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