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同胞们,我胡汉三……,哦不,我马良回来了!当初那个在白马津用四百兵力挡住金兵六天六夜的马良,回来了!”
“同胞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就是康王殿下已经登基称帝了!就是那位率领着你们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把金兵打得屁滚尿流的康王殿下,已经在应天府正式登基称帝了!我们现在的新官家,已经是康王殿下了!欢呼吧,呐喊吧,我们大宋终于迎来一位明君圣主了!”
“汴梁的军民百姓,你们请听好,我今天带着大宋军队回到汴梁,是来光复汴梁国都的!夺回了汴梁城后,我会严格约束大宋将士,绝不允许他们乘乱抢劫掠夺,再往你们的伤口里面撒盐巴!更不会允许大宋将士滥杀无辜,象金兵一样的残害你们!我们大宋军队是来光复汴梁国都的,不是来祸害汴梁城的!”
“同胞们,不要楞着了,汴梁城里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因为金兵围城,漕运断绝,城里大部分的百姓家里都已经断了粮,所以你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打开城门迎接我们大宋军队进城,我们大宋军队光复了汴梁城后,漕运马上就会恢复,你们就可以有吃的有穿的了,又过上以前的太平日子了!”
“汴梁的守军将士们,你们又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和害怕,我们的新官家很清楚你们是被逼着改打伪楚旗号的,所以官家他早早就已经颁布了圣旨,决定赦免你们的一切前罪,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打开城门迎接我们大宋军队进城,你们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处罚!在这个期间立功的,还会得到升迁和赏赐!所以你们不要有任何的顾及和顾虑,我们的新官家宽宏大度,是绝对不会追究你们的暂时屈服之罪的!”
“张邦昌,你如果在城上,你也给本将军听好了,你如果聪明的话,就赶紧自缚出城跪降,我马良可以在陛下面前担保你不死!你如果不肯悬崖勒马,坚持要执迷不悟,那么城破之后,不仅你的脑袋铁定落地,你的满门九族,也会受到牵连!”
“汴梁城的官吏百姓,军民将士,你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汴梁城破之后,本将军只杀五个人,这五个人分别是,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还有范琼!其他的人,只要主动投降我们大宋军队,我就绝对不会动他一根毫毛!我们的新官家慈悲为怀,也一定会黜免你们的前罪,甚至酌情继续任用!所以你们就都别楞着了,赶紧打开城门,迎接我们大宋军队进城吧!”
用六台广场舞音箱播放的马良喊话录音在汴梁城外回荡,无法阻拦传播到了汴梁城中,听到了马良的承诺和苦口婆心的劝说,饱受战乱之苦的汴梁百姓纷纷都是心情激动,悄悄盼着宋军赶紧打进城内,结束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的连绵战事,还有恢复汴梁城的物资供应,让他们重新过上安生日子。
听到宣传的大部分伪楚官员和汴梁守军将士普遍都沉默不语,不断的悄悄交换眼色,互相之间低声耳语者随处可见。硬着头皮来到城上查看情况的王时雍和徐秉哲等人则是满头大汗,不断张牙舞爪的吼叫,“不要听马良逆贼的鬼话!这个梁山水匪是在骗你们,我们早就收到了可靠消息,赵构逆贼已经颁布伪诏,要给我们大楚朝廷每一名官员和每一名士卒都治罪,伪宋贼军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将士们,不要忘了,金兵说过,伪宋贼军一旦打回汴梁城,他们就会马上杀回来屠城!是金兵厉害,还是伪宋贼军厉害,你们难道不知道?”
“将士们!同僚们!不用怕城外的伪宋贼军,我们有三万多军队,但是城外的伪宋贼军只来了五六千人,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用不着怕他们!”
徐秉哲和范琼等人歇斯底里的叫嚷收效甚微,虽然范琼喊叫的还是实话,贪功心切的马良确实只领着六千左右的宋军前部,就轻装急行来到了汴梁战场,妄图老鼠吞象,一举拿下有着三万多守军的汴梁城。然而在敌寡己众的情况下,装备着床子弩和神臂弓等守城利器的伪楚军队士卒还是士气全无,甚至可以说是死气沉沉,期间楞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响应徐秉哲和范琼等人的号召呼喊口号,普遍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气势颓丧。
见此情景,恶贯满盈的徐秉哲与范琼等人当然是心中发慌,很清楚以汴梁守军目前的精神状态,不仅在宋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还随时有可能在有心人的煽动鼓动下哗变作乱,砍下己方几人的首级向马良请功。所以不得已之下,徐秉哲和范琼等人只能是赶开身边的士卒,直接在城墙上商议起了对策。
“怎么办?”首先开口的是王时雍,脸色有些苍白的向几个同党说道:“伪宋贼军那边也不知道弄出了什么怪名堂,竟然把喊话的声音喊得这么大,传得这么远,我们不赶紧采取对策的话,只怕迟早会生出变故啊。”
“这道理我们当然懂,但是有什么办法?”徐秉哲苦恼的说道:“马良那个水匪的喊话声那么大,我们总不至于冲出城去把他的嘴堵上吧?”
“要不,真的冒险出去冲一把?”吴开异想天开的建议道:“我们的兵力是贼军的五六倍,突然大举出动的话,应该有希望直接把贼军杀败。”.CoM
“做梦!”范琼毫不客气的指出道:“就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只要打开了城门,出城的军队马上就能逃得干干净净!说不定还会有人掉过头来对我们捅刀子,帮贼军杀进城来找我们算帐!”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至于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徐秉哲痛苦呻吟,也不得不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卖国求荣卖得太过彻底,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辗转腾挪的余地,吴开和王时雍同样满脸愁容,心急如焚,惟有莫俦用手指住了北面的汴梁内城,颇是疑惑的说道:“你们快看,城里怎么好象起火了。”
徐秉哲和范琼等人一起奇怪的扭头看去,也很快就顺着莫俦指引的方向,看到汴梁内城里确实升起了一缕轻烟,似乎象是什么地方起了火。再接着,非常熟悉汴梁城内情况的徐秉哲,还第一个判断出了起火位置,惊叫道:“不好,应该是中瓦那一带起火了!那里的倡优、艺人大部分已经被金兵抓走,房子多但是住的人少,起了火很难扑灭!”
“是走水?还是有人故意放火?想制造混乱,接应伪宋贼军入城?”
吴开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结果也是得吴开提醒,范琼也这才想到了有人故意制造混乱的可能,也赶紧派人进城去和内城的守军联系,了解起火的原因和内城现在的情况——别问为什么不用对讲机,金兵就是再傻,也不会把对讲机这种好东西分给伪楚傀儡政权装备。
无法立即与内城取得联系这一点,自然导致了范琼一伙人无法将危险在第一时间扼杀在萌芽,因为汴梁城池太大的缘故,还是到了半个多小时后,汴梁内城已经清晰可见时,范琼派去的使者才飞奔回他的面前,还一见面就大喊道:“太尉,大事不好了!吕好问,还有宣赞舍人吴革,纠集几百上千号人发起叛乱,要打开城门接应伪宋贼军入城!”(吴革是史实人物,历史上因为试图组织义师劫回徽钦二宗,被范琼所杀。)
“什么?”徐秉哲和范琼等人又惊又怒,一起怒吼道:“匹夫安敢!我杀他们满门!”
“太尉,还有。”信使又赶紧补充道:“吕好问和吴革这些逆贼,还拿出了一道陛下的圣旨,以陛下的名誉要求汴梁城里的军民百姓听从他们的号令指挥,协助他们打开城门迎接伪宋贼军入城,还有擒拿……,擒拿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我们的内城守军见他们有圣旨,全都不敢卖力阻拦,内城那些刁民们,也纷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无比震惊的对视了一眼,范琼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在文德殿门前发生的事,也顿时就怒吼出声,咆哮道:“张邦昌!狗贼!他果然给吕好问下了密诏,让吕好问暗中联络朝廷里的乱臣贼子对付我们!我要禀报金国王子,请大金军队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