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诸将面面相窥,不敢置信。
贾铸对孟珙劝道:“将军,我军新败,士气正是需要恢复的时候,此时此刻,不宜再战啊。”
陈克希也站出来道:“是啊将军,而且晚上袭营,难度更大,只怕偷营不成,反倒受累。”
陈放想了想,也站出来说道:“将军,我军才刚刚与柯瑞烈大军相遇,对其军情不明,不如观察数日,再进攻不迟。”
“是啊是啊。”
众将竟然无一人赞成晚上偷营,可见此时此刻开战,确实不适合。
然而对他们来说,这时候不是开战的时机,而对于孟珙而言,却是千载良机。
孟珙一脸沉稳,胸有成竹,说道:“今日新败,我军士气衰竭,柯瑞烈必定以为我军短期内不会进攻,故而我军此时进攻,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众将听了,心说也有几分道理。
孟珙又道:“毕念,陈霸天,此二人被本将当众杖打,已然不可再战,他们乃是前锋大将,柯瑞烈更加会因此而轻视我军,故而此时此刻于本将看,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旦错过,将再难相遇!”
众将听罢,顿时一扫之前的担忧和颓废,变得精神饱满,可见他们已经被孟珙的分析折服。
最后孟珙拔出宝剑,大喝一声,道:“诸将听命,回营聚兵,随本将杀敌。”
“是。”
众将齐齐单膝跪地,大声回应,气势烈烈。
一个时辰后,孟珙亲自带着一万两千大军出营夜袭,另留陈放领三千人马在后接应。
孟珙大军一路静悄悄,士兵军规森严,人衔枚,马衔草,凡说话喧哗者当场立斩,战马的马蹄也用粗布包裹,尽一切可能减少被敌人发现的可能。
因为将士们大多出身穷苦,军营里面的伙食也一般,故而大半的士兵患有夜盲症,夜间不能视物。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孟珙命人用长长的绳子牵引,大家手抓着绳子,小心的跟在前面的人后面前进。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大多是出身将门,或是中级将官,自小就吃的好,没有夜盲症,他们则借着微弱的月光,带着众人缓慢前行。
如此,虽然大军的速度慢了点,但却不乱。
柯瑞烈大军营寨,在营寨的四个角上,都设有高达六七丈的塔楼,用作远望,及早发现敌军。
东面的一个塔楼,上面有三个小兵正在值守,其中一人在睡觉,另两人在说话,时不时的这两人会向外面看一眼。
“老哥,我听说国主被柯瑞烈首领囚禁了,也不知道真假。”
“管他真假,我们只是小兵,大事轮不到我们操心,反正上面人说怎么办,我们就跟着怎么做,其他的,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关我们什么事?实在不行就往山里躲,还怕个鬼。”
“老哥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