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本官这就写。”
说罢,江万里借用纸笔,挥毫泼墨,并签字画押,将账册借走。
江万里,乔洲二人走后,真德秀立即命人将学生宋慈唤来。
宋慈来了,真德秀道:“赵善湘牵扯谋逆大案,本官对他是相信的,方才江万里在铸钱司借走账册,乃是为了调查赵使君钱庄汇兑一百两黄金一事,此事极有可能是关键,为师希望你秘密调查,还赵使君一个清白。”
宋慈一脸凝重,没有说话。
真德秀不由得显现失望之色,道:“你是担心将自己牵扯进去,到时性命不保?”
“非也,非也。”
宋慈赶紧摆手否认,随即斟酌了一下思路,而后道:“老师,您时常教导学生为官者上报君恩,下慰黎民,若牵扯人命,更是要以人命关天之态度谨慎对待,老师的教导学生一刻不敢忘,又怎会惜命而废公?”
“那你是何意?”
“老师,非是学生不愿意调查,实乃谋逆大案非寻常案件可比,若是寻常案件,证据自是至关重要。然谋逆大案却从不看证据,是非曲直,忠奸善恶,全在官家一念之间。
老师岂不闻当年岳飞一案,难道当时有证据证明岳将军谋反呼?此等案件,往往帮忙的人越多,越有可能坏事,作壁上观,也许是对彼此最好的帮助,还请老师三思。”
宋慈只一句话,便将真德秀说的哑口无言。
最后真德秀重重叹息一声,道:“那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只希望官家圣心聪断,莫要让冤假错案重演。”
却说江万里回到刑部,将账册交予朱著和李宗勉过目,二人看罢,皆是一脸阴沉,神情严肃。
还是朱著打破沉默,道:“既然赵使君有如此大的嫌疑,我等也不能包庇,那便将其家眷全部拿来,一一审问,倒要看他们如何说。”
江万里,李宗勉二人不置可否,朱著正要命人去拿人,江万里最后出言制止。
江万里道:“赵使君来刑部问询,此事本就让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若将其家眷也拿来,则必将在百官之中坐实赵使君的罪名,民间也将舆情汹汹,到时只怕一发而不可收拾,万一事态失控,兴起大狱,那就是一场浩劫了。”
朱著如何不知现在事态正在一步一步的失控,但偏偏这样的案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更不能有任何的私心,他也感到棘手。
江万里道:“官家乃圣明之君,此事还是交由官家定夺,以免违背了官家心意,我等也吃罪不起。”
李宗勉也点头道:“不错,人多嘴杂,若将赵使君家眷拿来,鬼知道他们惊恐之下会说些什么出来,那时候更难收场了。”
朱著正在犹豫的时候,有狱卒来报,说赵善湘请求会见。
朱著点头,随即起身,去赵善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