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窝阔台的领地与我大金,中间隔着一个拖雷,拖雷与我大金接壤,若是选择窝阔台,那岂不是要直面拖雷的怒火!
且不论如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杀死使者,在道义上都是处于下风,受人唾骂,这于我大金不利啊!”
听完李唐英的谏言,完颜守绪也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时,赵秉文也出班附和李唐英,他道:“郎主,若是选择拖雷,那么至少在窝阔台覆灭之前,我大金尚可无忧。但若选择窝阔台,则拖雷必定犯我大金,以致战争连年。且若拖雷不敌窝阔台的话,那时他必定携铁骑遁入我国,我大金将永无宁日。”
完颜守绪听了,更加忧心忡忡,拿不到主意。
崔立见此,对李唐英和赵秉文二人厉声道:“天下之事十之七八,如何有十全十美之事?窝阔台大汗占据天下之大半,乃万王之王,不选择最强者,难道要以举国之力,去帮助一个弱小者以卵击石吗?”
李唐英针锋相对,大声道:“我大金已然风雨飘摇,现在要的不是征战,不是厮杀,而是喘息的时机,只要让我大金得到十年二十年修养的时间,便是以那整个蒙古相抗又能如何,何至于处处仰人鼻息?
若是选择拖雷,我大金至少还有几年休养,可若是选择窝阔台,则我大金一日不得安宁,孰优孰劣,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吗?”
崔立满脸气恼,指着李唐英道:“李唐英,你处处为拖雷说话,本官看你是拿了拖雷的好处,是与不是?”
“混帐,我李唐英一身正气,与那拖雷更是从无交集,何来的收受好处!反倒是你这段时间门庭若市,窝阔台有没有派人与你接洽,这也未可知!”
“你!”
崔立被说的词穷,最后完颜守绪也是听的烦躁,直接宣布退朝。
百官散去,看着李唐英和赵秉文的背影,崔立咬牙切齿,他知道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必须要除去此二人不可。
于是过了几日,崔立听妹妹崔青儿说完颜守绪心情不错,而且被自己哄得晕头转向一般。
崔立知道机会难得,于是赶紧进宫,见到了完颜守绪。
他对完颜守绪说道:“郎主,李唐英,赵秉文二人自持贤名,在朝中结党营私,意图把持朝廷,臣只怕以后他们二人尾大不掉,为祸朝堂,还请郎主早做决断。”
完颜守绪怀里抱着崔青儿,还在肆意的把玩美人,嘴里懒洋洋的说道:“他们二人是忠臣,卿家多心了。”
崔立道:“郎主,忠臣与奸臣只在一念之间,他们此时势力不大,当然是忠臣,但如果他们党派壮大,是忠是奸就不一定了。
郎主岂不闻宋国开国皇帝的故事,当年的赵匡胤他也是忠臣,可最后实力强大,机会来了,不还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最后占据了大周的江山。”
说着,崔立对崔青儿投去眼神,示意她挑拨离间。
崔青儿搂着完颜守绪,媚笑道:“郎主,既然这两个臣子有可能威胁到朝廷,那就把他们贬到地方州县去便是,何必要冒风险把他们放在朝廷上,难不成朝廷缺了他们还不能运转?”
完颜守绪本就没什么主见,现在崔立兄妹一唱一和,也感觉有理,于是下旨,将李唐英,赵秉文二人贬逐。
李唐英任沼州刺史,赵秉文任辽州刺史,立即赴任,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