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赵善湘听了却是大惊失色,直接一个扑通跪在地上,急道:“陛下,臣这一把老骨头,如何能担此重任?臣的性命可以不要,但重要的是耽误陛下的大事啊。”
赵昀从容的笑了笑,摆手道:“无妨, 朕还是很看好你的,朕曾经说过,变法之事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那是一代人的事,甚至是两代人三代人的事,所以只要适合, 谁都可以主持变法,错了也没关系,及时调整就是, 摸着石头过河嘛。”
赵昀说的轻松,但落在赵善湘耳朵里却是字字惊雷。
赵善湘哪里敢接受变法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但凡搞变法的臣子,哪一个有好下场!
“陛下,臣实在是不能胜任变法,若陛下执意要臣接下任命,那臣就只能去投河了。”
赵昀闭上眼睛,难掩失望,沉默,身上周边透着寒意。
赵善湘知道赵昀生气了,心中也是忐忑,但话已出口,那也是覆水难收,只能硬着脖子挺住。
赵善湘心说官家生气,最多也就是将自己罢官,流放,总不至于杀头,真要自己主持变法, 一个不好就是身败名裂,身死族灭,孰轻孰重,这还用问吗?
“下去吧。”
赵昀轻轻挥手,让赵善湘退下去了。
赵昀起身,走到书房门口,看着赵善湘小跑着高兴的离去,好似度过一劫,赵昀感慨道:“想找个人帮忙,怎么就这么难呢。”
主持变法的大臣迟迟没有着落,这让李宗勉,陈隆之都是心急不已,他们每天都会找赵昀催促,希望赵昀尽快委任,以免耽误变法,特别是耕地到户法,此法虽然普及, 但也存在旧势力死灰复燃的可能。
赵昀为此忧心不已,可每每赵昀单独召见臣子, 他们便先露出疲态病态, 说自己哪里哪里不舒服,可能需要找大夫看一看。
这些家伙是什么打算,赵昀自然门清,还不是防着自己,担心自己请他们主持变法,到时好找理由推脱。
“没人干,老子自己干!”
赵昀的脾气也是上来了,直接来到福宁殿正殿,对李宗勉,陈隆之道:“从今日起,由朕全权主持变法事宜,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与朕说。”
“啊!”
李宗勉,陈隆之二人惊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宗勉反应过来后急道:“陛下,这如何使得?万一变法引的天下汹汹,陛下您的名声可就毁了,连退路也没有了!”
变法如果失败,惹的天下汹汹,实在不行,那还能杀主持变法的大臣,以平息民愤。
可如果皇帝自己主持变法,到时没有退路,难不成还能杀皇帝?
陈隆之也道:“是啊陛下,自古以来,也不曾有皇帝亲临主持变法的先例,且变法杂务甚多,陛下本就日理万机,龙体如何吃得消?”
赵昀压手制止他们的话头,道:“此事朕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
一句话断了他们的劝谏,随即赵昀便拿起桌案上的书册,一边翻阅一边道:“来,给朕说说,义务授课法研究到了哪一步,我们君臣三人再梳理一遍。”
李宗勉,陈隆之无奈,只得随着赵昀的心意,向赵昀汇报,但心里也是对赵昀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