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谊被刘克庄说的都不禁激动,好似有了更大的信心。
平复心情,陈贵谊又道:“新法虽好,然毕竟是断人财路之事,难免遭人算计加害,令天下权贵豪强为之怒目,本官对使君才学极是仰慕,有心请使君协助推行新法,却不知使君是否愿意加入?”
刘克庄抬手,道:“下官若无意愿,又怎会前来?下官愿为官家赴死,愿为使君驱策。”
“使君为何答应的如此痛快,难道使君就不怕万一新法失败后,后果难以承受吗?”
耕地到户法,是让豪强上交多余土地,若是他们不愿意上交,那除非各豪强自己分家,躲避新法,否则,便只有造反一途。
而天下豪强何其多,他们的力量令任何人不敢轻视,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朝廷三相,以及满朝百官齐齐反对新法的局面。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贵谊自然也是担心刘克庄不能预判到这一点,故而出言相问。
这句问话,既是陈贵宜对刘克庄的问题,也是陈贵宜对自己的问题,他亦是在追逐答案。
刘克庄坦然,道:“我等身为圣人子弟,自小便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毕生目标,然而进入世俗世界,见识人生丑态,被世俗玷污,能够坚守本心如初者已是凤毛麟角,下官虽无大才,更无多大抱负,然心中亦是紧守儿时梦想,所做之一切,只为不负自己。”
“好,好一个紧守儿时梦想,只为不负自己。”
陈贵谊好似找到了知己,大声叫好,激动的站了起来,紧握住刘克庄的手腕,对刘克庄的话极是赞同,刘克庄的这句话,让他也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激动过后,陈贵宜对刘克庄道:“仁和知县赵一鸣与罗世经勾结,已被下狱问罪,现本官委任使君为仁和知县,助本官在仁和推行新法。”
“是,下官遵命。”
刘克庄诚恳抬手,郑重答应,心中不免火热。
皇宫,福宁殿,练武校场。
正式拜魏了翁为师,学习武艺,赵昀不是走形式,而是真真切切的向他学习,否则,传扬出去,岂不是令人寒心。
于是赵昀命人在花园边上整理出来了一块地方,摆上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类武器一一整齐摆放,倒有几分样子。
魏了翁此时来了,亲自教导赵昀武功,赵昀虚心接受,练得认真。
然而真正练习武艺,刚开始的新鲜劲一过去,枯燥的内容不免令人乏味。
赵昀扎着马步,道:“卿家,不不不,应当称师傅,师傅,难道我们不可以跳过马步这一段,直接练习剑术或刀法吗?”
魏了翁脸色严肃,听赵昀这样说,气呼呼的,下意识就要厉声呵斥,不过刚要骂出来,又立即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徒弟他是皇帝,不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