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道清坚定道:“伯父,此行道清与你同去,定将伯父照料妥当,还请伯父宽心。”
谢采伯摇头,叹息道:“哎,冲动少智啊。”
谢采伯亦是知道谢道清说的有理,此时自己被贬职地方,已经是不可挽回,只恨自己太冲动了。
谢采伯被贬职,但是新法的影响委实太过巨大,反对的声音又怎么可能止步于此呢?
当天夜里,一个黑影来到陈贵谊的府邸门前,趁着夜色,黑影丢下一个包袱便走了。
天亮后,陈贵谊府上的门子发现包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门子好奇,于是打开一看,只见包袱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纸钱,给死人用的钱!
管家将此事汇报给陈贵谊,陈贵谊知道自己被人警告,但是依然不惧,他道:“吩咐下去,府中之人无事不得外出,若必须要出去,需多人同行。”
“是,主君。”
“还有,把府里所有的地契拿来。”
“啊?,,,是,主君,请主君稍等。”
管家亦是知道新法之事,一听陈贵谊要拿地契,不禁是猜到陈贵谊要将多余田地上交朝廷,以作表率。
管家凭心而论,自是不愿意,但他作为下人,也不敢多说,答应一声,便去办了。
很快,管家将地契拿了过来,而陈贵谊的夫人也来了,她道:“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贵谊没有隐瞒,道:“如今官家要推行新法,为夫作为参知政事,全权负责此事,自是要以身作则,将多余田地上交朝廷,否则,何以纠正他人,处置他人!”
陈妻心疼数千亩田地,一脸肉疼,道:“夫君,别人家当官越当越富,难道我们要越当越穷吗?家中大大小小几十口,可全指着这些田地过活啊。”
陈贵谊没有丝毫犹豫,正色道:“夫人的难处为夫知道,然而皇命在身,大义所在,为夫也是别无选择,若夫人不支持为夫,那你我便合离,就此分散。若支持为夫,还请夫人莫要多言。”
陈妻无奈,摸着眼泪离去。
很快,陈贵谊将家中六千亩土地交给朝廷的消息便传开了,赵昀自是对陈贵谊赞赏有加,传下口谕,要朝中百官多向陈贵谊学习。
然而百官却是感觉到了新法推行,似乎是势在必然,惊恐之下,他们纷纷前往相熟官员府上走动,商议如何阻止新法。
福宁殿,赵昀正在和陈贵谊讨论新法,却见政事堂中书舍人聂池匆匆送来一份奏折。
聂池道:“陛下,御史中丞徐使君的奏折,内容关于新法,还请陛下过目。”
“是他?”
赵昀有些惊讶,没想到御史中丞徐清叟还敢主动上奏,上次赵昀就差点要他好看,现在刚刚处理了谢采伯,他还敢来。
“拿来。”
高实将奏折接过,交到赵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