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监牢。
此时陈贵宜端坐在上,正在对司农寺少卿张宗昌进行审问。
陈贵宜目光严厉,道:“张宗昌,你于嘉定二年任富阳义仓主簿,将义仓五千石粮食倒卖,后无法填补亏空,便与同县常平仓主簿夏文勾结,运常平仓五千石陈粮填补,而这五千石陈粮最后全部糜烂,你可知罪?
还有,你于嘉定十一年将仁和县义仓钱款八千贯调出,划拨至余杭广惠仓,然而这笔钱却从来不曾在余杭广惠仓的账目上出现,这笔钱去哪里了?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
张宗昌畏惧,但他还是挺直脖子,道:“这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本官哪里还你记得?难不成你还能记得二十年前自己吃过什么做过什么?现在你胡乱编织罪名,想要加害于本官,你休想。”
“哼。”
陈贵宜拿出一本账册扔到张宗昌面前,道:“这便是当年义仓,常平仓,广惠仓的账册,你以为你还能抵赖的了?”
陈贵宜早就做足了准备工作,现在抓来的这些官员,全部都有相关证据,唯一缺的就是犯官本人的口供和签字画押。
张宗昌惊恐,抓起账册扫了一眼,见上面果然是记录了当年的账目收支情况,只要推敲一下,再有人作证,就可说是罪证确凿。
张宗昌心里很害怕,顾不得那么多,便疯狂的撕扯,将账册撕个粉碎。
陈贵宜嘴角翘起,露出冷笑,他道:“你以为把账册撕了就可以脱罪吗?这些不过是临摹抄本,真正的账册本官早就封存,岂容你轻易见到。”
说完,陈贵宜转头,对一旁负责记录的书吏道:“张宗昌不打自招,你且将他如何撕碎账册的行为如实记录,本官倒要看看他以后如何抗辩这一行为。”
“是,小吏这便记录,绝不错过。”书吏答应一声,下笔如飞。
张宗昌吓得大声哭喊,他爬到陈贵宜面前,哭求道:“陈府尹,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多少钱,我全给你。”
陈贵宜狠狠一甩袖,命人将张宗昌拖住,他道:“本官奉旨查办粮仓亏空挪用一案,此乃官家亲自交代,岂容你逃脱。”
说完,陈贵宜命人将他收押,继续审问下一个。
张宗昌回到监牢,一想到前途尽毁,无脸面见亲朋,心中悲愤,一时想不开,竟然直接一头撞到墙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