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看向陈贵宜,眼神复杂,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不一般,脾气硬,不好惹。
回政事堂的路上,乔行简和真德秀两人缓步慢走,左右无人,乔行简道:“使君,看样子官家是要借义仓之事,让陈贵宜竖立威严,也给百官一个下马威,为变法做准备,如此看来,陈贵宜当是官家属意之人,俨然便是当年之王相公。”
王相公便是王安石,当年便是他为宋神宗主持变法,引发持续百年的掀然大波,甚至很多人还将北宋灭亡的责任,也归咎到他的头上去。
真德秀点头,道:“陈贵宜非从龙功臣,能够有如此官运,当是官家刻意栽培无疑,官家变法之心坚决,从起用陈贵宜身上便可见一斑。”
乔行简,真德秀二人对视一眼,心事重重,皆是感到心情沉重。
临安府衙门,袁韶和陈贵宜做好事务交接,袁韶对陈贵宜极是欣赏,他道:“使君得官家器重,官家英气逼人,锐意进取,我大宋必定更胜往昔,还望使君多多为官家分忧,既可为自己挣得当下前程,也可他日青史留名,两全齐美。”
陈贵宜抬手感谢,道:“多谢使君提醒,身为人臣,自当上为君王分忧,下为百姓请命,此皆乃本分,理所应当,至于身前身后名,皆不重要。”
袁韶看着陈贵宜,赞赏的点头,随后离去。
袁韶走后,陈贵宜开始下令衙役及巡检司开始抓人,将此前他掌握到的人员抓拿归案,进行审问。
很快,一队队衙役和巡检出了衙门,开始到各个官员的府邸,还有各个衙门开始抓人。
户部郎官吴贤正在衙门处理公务,突然,几个临安府衙衙役进来,大声问道:“敢问哪位是吴贤吴使君?”
户部衙门各个官员属吏都是惊讶,联想到赵昀委任陈贵宜调查义仓之事,不由得,他们将目光看向吴贤,目光中有同情,有悲愤,亦有幸灾乐祸。
吴贤惊慌,拿毛笔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他强自镇定自若,道:“本官便是,你们寻本官何事?”
一衙役上前,语气倒也客气,他道:“小役奉了府尹之命,前来请使君去府衙坐一坐,喝杯热茶。”
吴贤心惊不已,没想到早上官家才命陈贵宜查案,现在就查到自己头上来了,看来一定是有人把自己卖了,这可如何是好?
吴贤不敢去府衙,他怒道:“本官乃是户部郎官,若有违法度,有司自会法办本官,如何轮的到临安府尹来过问劳心!”
衙役被他气势压制,以前也没抓过这么大的官,且吴贤说的也很有理,衙役不敢放肆,灰溜溜的回去了。
然而吴贤却是不敢怠慢,他慌忙去值房找到户部尚书真德秀,抬手求道:“使君,陈贵宜不念同僚之情,欲办下官立威,还请使君为下官做主。”
真德秀脸色凝重,沉默半响,他问道:“义仓之事你涉及多少?给本官交个底,若是撒谎,你的性命谁也救不了。”
“啊!”
吴贤惊恐,他开始还只以为这是普通的贪腐案件,即便是案发判罪,自己最多也就是罢官,再不济便流放,可现在看来,这却是要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