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那么及时换掉这个不孝不仁慈的君王,那就是对天下的负责,这个说法一通,他们就可以站在道德与法理的制高点,将赵昀光明正大的换掉。
史弥远一党自信满满,不知情的大臣都是人人惊骇,他们能够站在这里,哪里还能猜不到这份奏折的分量,额头的汗水一下就冒了出来;
杨太后看过奏折,却是一言不发,脑海里面闪过刚才三杨跪地哭求自己的画面。
杨次山道:“娘娘,臣以兄长的身份恳求你,你不要跟官家做对了,官家是天下之望,殿前司步军司马军司已经倒向了官家,史弥远必死无疑,若是娘娘执意和史弥远一道对付官家,我们杨家满门尽诛啊。”
杨谷在后面泣不成声,杨石道:“姑母,江山是赵家的江山,只有铁打的赵家,没有铁打的后族,求姑母给我们杨家留条活路吧。”
“咳。”
杨太后陷入挣扎,史弥远见杨太后不说话,有些诧异,于是装作咳嗽一声,提醒她。
杨太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史弥远,又转头看了一眼赵昀,心中疑惑,心说这个赵昀还没有亲政,一点权力也无,而且时刻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下,怎么可能大军会倒向他?
不可能!
杨太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杨太后说道:“官家确实对哀家忤逆,哀家很伤心。”
朝臣一片哗然,交头结耳,梁成大这时立即站出来大声痛斥赵昀,他说道:“陛下,羊羔跪母,乌鸦反哺,牲畜尚且知晓孝义恩德,陛下你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做出忤逆之举,此乃大不孝啊。”
聂子述也立即呼应道啊:“完了,完了,我大宋有如此君王,这叫我大宋江上何去何从啊。”
史弥远一党接连发难,三句话两句话不离赵昀大不孝,将赵昀比作畜生都不如,一时间,朝堂的局势向史弥远一边倒。
赵昀冷眼看着他们,说道:“肃静。”
赵昀这样说,按照成例,身边的小黄门内给事要大声朗诵唱喝,以让百官安静下来。
但是此时站在赵昀身边的小黄门内给事,却是一个个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赵昀恼怒,操起龙椅边上的一个香炉,狠狠的朝殿下摔去。
“哐当”的一声脆响,百官都是被赵昀的这个举动惊呆了,愣住了,纷纷看向赵昀。
赵昀眼睛凌厉的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赵昀说道:“忤逆母后一事纯属误会,并不属实,朕乃天子,身系江山社稷,遇到行刺这等大案,刑部却是只拿一个内给事刘齐就想结案,试问这合理吗?朕要彻查此案,难道不应该吗?”
赵昀的问题自然无可反驳。
赵昀又道:“在征求母后的同意时,朕可能因为受到了刑部不公正的待遇,而显的声音有些大,情绪有些激动,这才让母后误会朕有忤逆,但这一切都是误会,试问谁遇上如此不公能淡定自若呢?朕很尊重母后,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昀的话掷地有声且有理有据,一下就将史弥远一党反对他的意见反驳回去,让他们一时之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