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功夫转瞬即逝,徐章和盛家二房的几个同辈也慢慢熟悉起来。
不过盛家的姑娘们只每日上午的时候在书塾里头听课,下午便是先生对几个要参加科举的少年们的专业培训时间。
晚上回到住处之后,还要完成先生布置的家庭作业,或是几篇大字,或是一篇诗词文章,未有定数,全依着权夫子当日的心情来定。
当然了,家庭作业也不是每日都有的,基本依着三日一次的频率,具体内容却还是看权夫子当日的心情。
原本盛维是打算住到十一月再回宥阳的,可九月二十六那日,一封来自宥阳的书信,却让盛维将回程的日子给提前了。
事关家里的生意,盛紘自然也不好挽留,九月二十七,盛维便先行动身,回了宥阳。
十月初二,宜动土,宜祭祀,宜出行。
隋唐时期开通的大运河横穿扬州,江都莅临运河,因水路货运之利,日渐繁盛。
码头之上,喧嚣声在耳畔萦绕,无数货船商船停靠在水边,沉甸甸的货物压的大船吃水极深,健壮的汉子们扛着一个个麻袋来回于大船和码头之间,像是一只只正在往蚁穴搬运食物的蚂蚁。。
带着暖意的阳光肆意挥洒,李氏带着三个儿女,和王大娘子还有长柏华兰以及徐章告别。
“还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的吗?”长梧看着徐章,眼底透着几分不舍。
徐章摇了摇头:“该说的都写在信里了,没什么可带的。”
“你就不说几句送别的话?”长梧埋怨着说。
徐章无奈的拱手说道:“好吧,天色渐寒,江风凛冽,望君珍重。”
“这还没入冬呢,况且青天白日,烈日高悬的,又不冷!”
长梧有些不太满意,但还是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又抬手拍着徐章的肩膀郑重说道:“放心,徐家那边我会帮你照应着的!”
徐章:“·····”
目送着李氏带着长梧他们登上大船,和站在船头甲板上的长梧挥手告别,待大船驶离码头,消失在水天一色的江水之中时,徐章这才收回了目光。
拒绝了长柏邀请一道回府的提议,徐章带着钱老汉漫步在江都的街头之上,看着街道两侧琳琅满目的店铺和往来不绝的人流。
徐章忽然说道:“钱叔,劳烦这几日到外边找找看盛家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院子租赁。”
钱老汉有些不解:“公子要搬出来住?”
徐章嗯了一声:“能在盛家求学,得夫子传道,表舅指点,姑祖母教诲,已是侥天之幸,咱们只是盛家的远亲,若是从我这里算,早已出了五服了,况且二表舅乃是庶子,盛家也并非什么太平之地,咱们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钱老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要说这盛家也正是奇怪,主母大娘子犹在,却是个妾室小娘当家·······”
钱老汉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章打断:“钱叔慎言,这是盛家的家事,我不过是盛家一个远房表亲,如今尚在盛家学塾进学,这话钱叔日后切莫再提。”
“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便好。不论人前还是人后,皆不可置喙,钱叔还需谨记!”徐章颇为严肃的叮嘱道。
钱老汉面色一变,也意识到方才是他失言了:“方才是老汉失言了,公子放心,此事日后老汉绝口不提便是,全当是没有这会儿事。”
徐章自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了钱老汉:“这是三十两银子,钱叔经验老到,若是遇上合适的,尽管赁下便是。”
“若是实在没有合适的,距离稍远一些也无妨,钱叔拿主意便好!”
钱老汉把荷包塞到怀里:“公子放心,老汉一定办妥。”
钱老汉走了大半生的江湖,熟悉各种门路,这种事情让他去办,最是妥当。
次日一早,寿安堂,徐章向老太太提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