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负责推车撞门的百十名兵士已经返身回来,把木车向后推到了一边,又将勉强站立的那扇大门也推倒了。
这一下大门完全洞开,清军兵士一马平川的杀进了城堡中!
攻入城中的共计是四个协的兵士,早就有了明确的分工,其中两协的六标人马每两标一组,分别攻打东、西、南三面炮台。
另两协中分出四标人马分别清剿城堡内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片区域,其余两标作为预备队相机支援。
刚进入城堡中时不见一个敌军,随着各标人马分头奔赴各自的攻击区域,就与俄军交上了火。
大部分的俄军都在东、南、北三面的炮台上,只有一少部分留在城中守护着粮仓、军械库、弹药库等重要的所在。
最高长官虽然没有下令应战,但也没有下令投降或是撤离,所以看守仓库的俄军士兵还坚守在哨位上。
小规模的巷战随即打响了,本就不多的俄军很快就被消灭干净,几标人马分头向三面城墙的炮台杀了过去。
安德烈听说敌人攻进了城堡,他大声对身边的人命令道:“你们所有人,都去南面炮台支援,快去!”
他的命令让在场的众人听得是一头雾水,敌军明明是从西门攻进了城堡,却让我们去南面炮台支援?
但旅长的命令说得一清二楚,不容质疑,众人只得应过,急急的向南去了。
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了安德烈一个人,他平静的扫视了周围一遭,又转过身,抬起头来,依依不舍的望了望刚刚升起不久的朝阳。
凌乱的枪声越来越近了,他猛的拔出腰间的手铳,大步向西,迎着枪声响起的地方冲了过去……
从安德烈那里得到授意的营长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部下,他也为自己留了一手,并没有明确的下达命令。
只是对自己的几个心腹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情况不妙就别硬撑。”
手下人马上会意,没有比眼下的情形更不妙的了,营长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他们立即招呼着身边的人冲向最近的炮台,上了炮台以后,看也不看火炮一眼,却径直向要塞东北角的瞭望塔跑过去。
他们不是去瞭望塔上观察敌情,而是因为那个地方离着堵住城门外道路的清军最远,从那里逃出去不容易被发现。
当炮台上的士兵发现有人顺着围墙滑了下去,溜之大吉之后,立即群起效仿,炮台上登时乱作一团。
因为要逃命的人太多,东北角那里挤满了人,高高的瞭望塔都被挤得左摇右摆,吓得塔上的兵士三步并作两步的从上面下来。
下面都是密密麻麻晃动着的脑袋,已经没有地方落脚了,干脆直接逃了算毬!
他们倒是不用去挤,而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直接顺着塔外侧的圆木滑到了城堡的墙外。
听着枪声越来越近,敌人就要杀过来了,更多的兵士也顾不得挑剔地方了,低下头四处搜寻,想找到什么东西借以翻下高高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