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事已至此,要杀要烧尽管放马过来,再见何益?”喇嘛达尔扎气鼓鼓的道。
话是这么说,但见还是要见的,傅尔丹年过花甲的人费力爬上高塔等着自己,若是不见,必然要把他惹急了。
且去见上一面,再与他周旋一番,若能将他放火烧城的时辰再往后拖上一拖也是好的。
抱定了这个想头,他带着随从骑马来到了南门,登上城墙在垛口处站了,果然见傅尔丹仍然站在前次那个木塔上。
“傅大帅约我前来,有何见教?”喇嘛达尔扎冷冷的问道。
“小子,”傅尔丹以长辈的口吻说道:“天色将黑,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我就是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战是降?”
“顺便再告诉你一声,前天夜里有几个人从城墙上坠下来,妄图趁夜从我军的包围中溜出去,大概是你派出来的吧,已经悉数被我军兵士射杀!”
“哼!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喇嘛达尔扎怒火中烧,恨恨的道。
“想诱我将大军带出城去与你决战,你凭借火枪射程远的优势占尽便宜,将我军重创,我偏不上你的当!”
“想让我投降,更是痴心妄想!我城中军民宁愿与城同焚,也不会向你们这样毫无人性的军队屈膝投降!”
“多说无益,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喇嘛达尔扎在城中接着!”
“小子,”傅尔丹信心十足的道:“话别说得太满,年轻气盛是做人大忌。你先别着急,我给你看样东西,看完了你再答复我也不迟。”
“来人!”傅尔丹高声喊道。
他话音刚落,自不远处的清军阵营中奔出一骑战马,马上的兵士手中拎着什么东西,径直向南门而来。
很快到了城墙下,那兵士将手中拎着的东西高高举起,仰起脸冲着城头,用蒙语高声喊道:“喇嘛达尔扎,你仔细看清楚了,这是谁的人头?”
喇嘛达尔扎正在气头上,起初并未在意,他不经意的向那人头瞟了一眼。
可是一瞟之下,他惊得混身一颤,身子晃了一晃,忙用手扶住了城垛探出头去,瞪大了眼睛仔细看那人头!
怎么这么熟悉?除了那脸色黄得吓人,没有一点血色之外,怎么那么像自己的父汗闭眼睡觉时的模样!
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一定是傅尔丹想出的诡计来诱骗自己投降的!
喇嘛达尔扎拼命的迫使自己不相信那就是自己父汗的人头,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怎么?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认不得了?还要看这么许久?”傅尔丹在对面高声说道。
“傅尔丹!老贼!这一定是你耍的花招!要骗我献城投降,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告诉你,你是在白日做梦!”
喇嘛达尔扎声嘶力竭的喊道,指点着傅尔丹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哼!”傅尔丹挨了骂却并不生气,只是轻篾的道:“你也是堂堂一军主帅,若非认准了那就是你父亲的人头,你会如此的癫狂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