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就是一雪前耻,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的日子,众将听令!”
“请大帅示下!”众人齐声应道。
“散帐之后,各自指挥所属兵士,自扎布汗河上游到下游三里远近的地界内一起乘木筏渡河。”
“每个木筏上架好一门臼炮,把开花炮弹都给我备足了,若渡河途中发现敌军集结在岸边伺机向我进攻,别等到进了他们火枪的射程,只情用臼炮轰他娘的!”
“若敌军没有在我军渡河时展开攻击,先上岸的队伍不得轻动,占领岸边阵地,就地警戒,等待大军集结。”
“已经探明敌军有近十五万,分成南、北、中三部扎营,分布在距岸边五到十里的范围内,且有向我方移动的迹象。”
“我料想噶尔丹策零是想在我大军都渡过河之后,从三面一齐向我发起总攻,利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我们全歼在岸边。”
“咱们今天就来个背水一战!给兵士们传下令去,渡河之后若没有敌军来袭,集结完毕后待命而行。若有敌军来袭,不必等他们靠近,听我鸣枪为号,一齐射击!”
“兵士们还不知道咱们手中这枪的威力,叫他们只情瞄准了打,不要想着给我节省炸子儿!皇上说了,只要能剿灭叛贼,荡平西北,子弹要用多少都管够!”
“还有,马匹和兵士一起渡河,若敌军溃退,得到命令后就给我一路狂追,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若是敌军战败,溃逃的方向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科布多城里,命士兵们追到科布多城外二里处就不要再追了,原地集结待命,听清了吗?”
“标下得令!”众人高声应道。
“好,”岳钟琪双手捧下自己的顶戴,边慢慢的旋着上面的钮子,边决绝的对众人道:“虽说皇上摘了我的三眼花翎是假的,可是我老头子今天把话撂在这里。”
“若是这一仗再败了,不止是这三眼花翎,还有我的项上人头,一并都留在这里!”
说罢,他猛的拔出那根三眼花翎,“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几案上:“出发!”
噶尔丹策零也不愧为一代枭雄,他的计谋和方略基本上都是正确的。
如果清军兵士手中的火枪还和以前一样,威力和射程与准噶尔士兵手中罗刹国制造的火枪相仿的话,那么这一仗清军必败无疑。
就像噶尔丹策零预想的那样,被全歼在河边都有可能。
可是,他无论怎样都想不到,清军兵士手中的火枪与之前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威力是他不曾见过的。
造出了来复枪之后,虽然已经配发到军队中一些,但是因为没有战事,乾隆下旨严控子弹,一颗都不下发。
士兵们摆弄着没有子弹的枪哭笑不得,纷纷玩笑说朝廷发下的是烧火的棍子。
直到这次北路军在乌里雅苏台出发之前,傅恒才下令将子弹发放到兵士手中,并教会了每个人装填的方法。
除了极少数几个将帅,所有兵士们一枪都没打过,没有人知道这枪的威力和射程,噶尔丹策零就更无从得知了。
清军的木筏一下水,便有人急速的向噶尔丹策零禀报,他当即传令,三路大军一齐向扎布汗河边移动,在离河边三里处集结,等待命令出击。
饶是兵士们足足做了两千多个木筏,这五万大军连同马匹辎重也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全部的渡过扎布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