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笑对他道:“杨兄弟,你烧香都找不到真佛,当着吴中堂的面,你请我的示下,这不是折煞我么?”
“吴中堂?”杨成贵惊愕的看着吴波,吴波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不发一言。
“你还发什么愣?”潘启道:“朝廷里还有几个吴中堂?”
杨成贵方才省过神来,“通”的双膝跪地,重重的叩了一个头,抬起来才说道:“卑职福建水师千总杨成贵参见吴中堂!”
“卑职不识得中堂大驾,请恕卑职简慢之罪!”
吴波仍旧笑着,淡淡说道:“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我是奉密旨出京,无关的人都不知道,因你一路辛苦护卫关防,不忍瞒你,只是你切勿声张。”
“何子丹是我内兄,既是他差你来的,我自然信得及你,该怎么安排护卫是你的职份,你尽可作主,这一路有劳你和弟兄们了。”
“中堂放心,卑职省得,一会下去了,卑职就挑些忠诚可靠的人,亲自带着他们住到这舵楼一层来,日夜不离的护卫,卑职以身家性命担保两位大人和贵宝眷的安全!”
“好,去吧!”
“卑职告退!”杨成贵又重重的叩了个头才起身。
他正要离去,潘启道:“若一楼住不下你们的人,就让我的随从住到前面去,就说是我的话。”
“遵大人命!”
杨成贵出去了,潘启拿起茶壶,给吴波和自己都续上了茶,放下了茶壶,说道:“下官这一走几个月,部里的事情,有劳中堂大人操持了。”
“其实也没怎么操持,”吴波笑道:“你下面当真是有些精兵强将,各司的郎中、主事们都能将差事料理的有条不紊。”
“只是有了难决的事情才来问我,这都是你平日里的底子打得好。”
“吴中堂夸奖了,”潘启道:“在泉州下船后,下官已将南洋的情事写了折子奏进京里,想是吴中堂那时已经离京,还不知晓,下官这就向中堂禀明。”
“嗯,拣着大概说说就行,左不过回京后在御前还要议的。”
潘启遂向吴波大略的禀过了,末了说道:“在爪哇返程时,下官确实没有心思在那里买什么东西,只是昨日在泉州让随从们出去买了些当地的土产。”
“回京后差人送到中堂大人府上,不值什么钱的,只是一点儿心意,请中堂大人笑纳。”
“好,老潘你有心了,”吴波道:“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料理不开的尽管和我说一声,咱们兄弟之间你可不要跟我客套。”
“谢吴中堂,家里倒是料理得开,只是有件事,下官颇费思量,想请中堂大人示下。”
“哦?有什么事还能让你老潘寻思不清爽的,说来我听听。”
“这个案子的冤情,我也是在乡里时从同村的一个自幼相熟的街坊处得知的,那蒙冤的人是她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