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潘启道:“告诉你是怕你白跟着担心,你切莫声张,已经说好了,保你弟弟平安无事。”
“那,那可太好了,只是,不会让你为难吧?”她又担心起潘启来。
“不会,我倒是想问你,将来如何为你兄弟打算?”
“我哪能有什么打算?总不过让他种着家里的几亩地,勉强糊口罢了。”秋月无奈的说道。
“这样不妥,”潘启轻轻摇头道:“金牛角那厮是恶贯满盈,没有几天好活了,可是他爹还在,金家绝了后,那老货能善罢甘休?”
“咱们远在京师,若是他对你兄弟起了歹心,可怎生是好?”
月如听了顿时害怕起来:“那……那该怎样办才稳妥?”
“把他带到京师去,放在咱们身边,不仅没有了后顾之忧,将来还可以寻个机会给他谋个差事。”
月如听了,自然是大喜过望,可心里还是有些顾虑:“那样太给你添乱了……”
“又来了,”潘启笑道:“等咱俩成了亲,他就是我的内弟,一家人怎么还说出两家话来?”
月如“腾”的红了脸,这回没敢啐,只是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刘知县信里还问我,要不要尽快把许斌的刑罚施过了,好尽早放人,我猜他是想在我回京师前把这事了结了。”
“那你是什么章程?可是要带他一起走吗?”月如问道。
“我想过了,这样还是不妥,这案子是我直接插手的,他毕竟是有罪受罚之人,和你又是这种关系,若是堂而皇之的跟我们一起坐船回了京师,那岂不是授人以柄?”
“再说,刚受了一百刑杖的人,马上能利手利脚的起来赶路去了,那不得让老百姓当成笑话来讲,咱们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听了他的话,月如也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看这样成吗?”潘启接着道:“我留下一个靠得住的人在县里,让刘知县在咱们动身之后再行刑放人。”
“让此人陪你弟装模作样的在县里养上几天伤,然后再动身去京师,这样就稳妥了。”
“好,都依你,我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见识?以后万事都听你的就是了。”月如柔声道。
“只是,到了京师后,不能让他住在潘家,那样容易生出闲话,也显得我太不知深浅。不拘什么地方,你随意给他找个住处,他能吃得苦的。”
“好,就这样说定了,后天咱们就动身了,你都准备停当了吗?”
“嗯,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房子和地都留着,若爹娘还有命活着回来,就自己过营生吧。”
潘启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轻轻的朝月如推了过去。
“你,这是做啥?”
“就要走了,明天我让人用马车载了你,去看看你爹娘吧。”
月如听了,轻咬着下唇没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