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小茗一直是山林中的猎手,直面不少豺狼野兽,胆量练得很大。而且她对兀突骨这一个家伙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友好,一出手自然给他狠下马威来。
马小茗也不怕这个家伙一嘴血腥,狰狞凶狠,反而戟指着兀突骨,道:“你什么你啊,瞧你牛高马大的要这么多人救,最后还差点伤着自己的战友,这多么地丢脸啊?”
众人忍俊不禁,瞧这个家伙之前一直信誓旦旦,说可以寻龙,然而最后却要别人寻他,这不就是搞笑吗?
兀突骨被马小茗这么一阵数落,当真是气得肺都炸掉了。
秦晴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心道:这一个傻妞估计惹到麻烦了!
秦晴川赶紧低声对马小茗,道:“姑娘,非常高兴认识你,然而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他猛打眼色,马小茗是村中妇人,她不清楚自己对兀突骨无礼,的确是出了一口恶气,但也代表着给自身讨来了可怕的血光之灾,所以还是让她趁着兀突骨的力量恢复之时,早点离开为宜。
马小茗似乎不曾领他的情,道:“我可不想这么早回去,今晚玩得太刺激了。”
关关忍不住道:“这家姐姐,你还是早点离开罢……”
马小茗的容貌还算不赖,当她凑近了秦晴川,让关关感到了三分危机感。
马小茗苦笑地摇了摇头,道:“我这样的人儿孑然一身了,回家一个人,去哪里,在哪一处,问题不大。”
自从她父母家人驾鹤西去后,还是首次进入古谷下的窑屋群。
一来她没有这样玩乐的心情,二来白天得打猎、耕地,忙于生计,家族中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没有人可以倚附,必须得好生地照顾自己。
像今天晚上,大伙们一起在后山像是探险那样地玩耍,这是她以前说什么都不曾想象的。
反正今晚的历程,虽然刺激,但让她非常感到难忘。
但一想到,大家即将要分开了,她脸上倒是生出了悲戚之色,让人见了生怜。
关关善良,纵然她是很担心马小茗会抢她意中人,但此时清楚对方的一些状况来,一时之间,并不打算驱逐。
那一条蟒蛇松开了对某人的钳制后,随即溜了。
事实上,人们总觉得蟒蛇是畜生,不懂得人性,但它也懂得审时度势,当发现情势不对劲时,就会逃命。
兀突骨当时可就生气了,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匕首,正要扑过去,将那一条蛇给捅杀掉。
但问题来了,兀突骨凶神恶煞,当他凶器在手,人人无不胆战心惊。
尤其是马小茗,先前不但辱骂了他,而且还和他发生了肢体动粗,这可就不得了,身子向后一弹,力求双方保持距离。
不过兀突骨此番出手,并非为了伤人,而是为了屠戮这一条蟒蛇。
想兀突骨堂堂的一国之主,这一条蛇居然敢不要命似的主动冒犯他,令他脸面尽失,于是设法将自己的一口恶气,宣泄在蟒蛇的身上来。
兀突骨要扑上去,击杀蟒蛇的时候,有人出手了!
只见石闯、王一酩两人扑了出去,一左一右挟持住了兀突骨的左右胳膊,用力向前拉拽。
王东双手提握住了兀突骨的脚踝位置,后拉作绊。
单人匹马,纵然石闯这样的猛士,赤手空拳角力,未必扛得住兀突骨。
但现在是三人合力,再加上兀突骨不曾防备,结果重心不稳,摔得个狗吃屎了。
兀突骨倒地以后,战斗力弱了,他的胳膊被石闯、王东像是犯人那样给挟持着,而王东也是整个人坐在了兀突骨的屁股位子。
此时兀突骨力气再大,那恐怕抵不过这三人联手抗敌,想堂堂的国主,哪里经受过这样的阵势?
“你们这是要干甚么啊,赶紧将我给放了啊!”
兀突骨和蟒蛇缠斗了许久,现在再面对这些壮汉,力气不加,自是求饶。
秦晴川下意识地摇头,心道:我的这些伙伴儿太冲动了!兀突骨本身战斗力强悍之外,还拥有藤甲兵过万。然而大家却不将他当一回事,屡屡地欺负他。这是想掀起两国的战端吗?
不过这样也好!
让兀突骨清楚,他在中土可不是老大,入乡随俗,要学会克制,不然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石闯道:“请你将手中的匕首给我放下!”
兀突骨这个人手无寸铁,已经非常可怕了,更何况他此时手中还有一柄匕首?
众人说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兀突骨此时很想挣扎,然而现在的他很虚弱,让三名汉子占到了先机,还真的是无能为力。
没有法子,为了得到自由,他不得不向众人妥协,放下手中的匕首。
秦晴川急道:“诸位,你们小心一点,可别伤着了国主。”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晴川这是一番好心,然而让兀突骨听在耳里,心窝子却像遭到了刀刺了那般,这怪不得他的,想兀突骨一直是一境之主,拥有无上的威严。
现在却像是一头巨鳄被饿了三天三夜,上了旱地,被三条恶狗活生生地逼迫到墻边一角去,主人家还喊话,让狗狗别要太过嚣张……
兀突骨心底很是难受,但又不得不学会屈服。
王一酩将兀突骨的匕首握持在手上,后退了一步,欠身道:“国主大人,你现在情绪不稳,这一柄匕首暂时就交由我来保管罢。”
兀突骨此时还能说些什么,如果他一旦抢夺匕首,那就是摆明着要和众人划清界线、关系闹翻。
纵然兀突骨觉得自己武艺不错,但秦晴川、石闯等一帮儿郎可不是等闲之辈,他分分钟被格杀在这一片低洼的区域中,尸身被大蟒蛇吞食,永远也不会有人得知他身死……
众人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兀突骨之处。
石闯目视马小茗,道:“既然姑娘你现在是单身一个人,要不跟着咱们一块儿上路?”
马小茗一阵沉吟。
“嘿,你这个人,怎么无端白事会提及这个?”
关关白了石闯一眼,又看了看秦晴川,情感上复杂得很。
石闯不是傻瓜,他是故意让马小茗加入的,他心道:我那一个大牛兄弟真的不懂事,人家关关不辞千里陪伴着你,都将一副心思放在了你的身上了,结果你还像一根木头那样伫在原地,不懂得做些事情去讨人家妹子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