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川看得真切,发现那一个大叔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容貌丑兮兮的。
秦晴川心道:吴侯一表非庸,紫髯碧眼,像一个伟岸的欧美白种人,然而跟前的大叔,简直和印度阿三的容相没什么区别。就拿种花家人的审美目光而言,这个被掷出街口去的男人,何其地样衰啊!
他喟然一叹:东汉末时,谋臣如云,将星璀璨,容貌迥异奇士多不胜数啊……
这一个男人没有受伤,轻轻地拍拂着自己身上衣服的泥尘,将地上装酒的葫芦捡起来,叹息道:“诶,我乃襄阳名士,然而身上的钱并不多,只是赊一壶酒而已,日后还你此酒十倍的价钱,为何你们却不相信?”
说着,他又叹息一声:“这些市井之徒,就是没甚么眼力。”
林倩也道:“哥哥,我发现什么时候都有这一类好逸恶劳,喜欢不劳而获的人,那一个丑兮兮的脏老男人,怎么可以喝酒不给钱呢?”
说着,她又噗嗤地笑出声来,道:“这一个家伙明明自己身上没有钱了,敢大言不惭地说将来要还十倍酒钱,而且还咀骂酒家的人没眼光,品德,也忒恶劣了吧?”
秦晴川赶紧劝住林倩,道:“妹子,你且莫要多话。人在发迹之前,也曾经历过一段段晦暗无光的岁月。就拿我们大汉开国功臣韩信而言,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林倩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道:“这个也是,韩信为了生存,连泼皮无赖的裤裆都要钻。当然了,他后来发迹,为报漂母一饭之恩,给予千金相赠……”
秦晴川担心未经人事的林倩,想事情太过单纯,补充道,“妹子,你必须给我记住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一诺千金的韩信!也有许多答应别人的事情而会毁诺的坏蛋。总之,你万万不要太过相信别人,更多的是要靠自己!”
林倩点了点头,拂弄了自己胖乎乎的:“其他人我不管,但母亲和哥哥的话,我一定会坚信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害我的。”
秦晴川心道:林倩的话,固然是事实,但现实中,能够给予自己伤害的,往往就是自己赖以信任的朋友……
不过也算了,经一堑,长一智,现在自己说这么多,纯粹就是纸上谈兵。
秦晴川心道:反正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一定会保护妹子,不让她受到伤害。
那男人叹息道:“嗯,我在士元好歹是襄阳名士,想不到来到了柴桑之地,却是无人识货,真个可惜呐。”
士元?
襄阳名士?
秦晴川回想先前那些店员挥斥他时候,说他自诩飞凤,难道是他?
毕竟庞士元,又名凤雏。
秦晴川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凑上前道:“阁下,可是襄阳庞统?”
这个形貌甚为丑陋的男人,一脸警惕地看着秦晴川,倒也平静地问道:“你认识在下?”
秦晴川微微一笑:“久闻先生大名!昔日水镜隐士司马徽曾言,士元学识渊博,肯定了先生之才,今日晚生得见,大慰平生。”
当时,庞统听了秦晴川这么一拍马屁,嘴角都咧开了:“阁下,怎生称呼?”
“先生,可以唤我晴川……”
“什么晴川啊,你是我的大牛哥哥,林大牛。”
这时候,林倩从身后蹦蹦跳跳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插入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