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经莎宁哥这一提醒,张梦阳又把这两句话重新回忆了起来,恍然道:
“我记得的,蒋陈皮那时候说,习鲁古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的手上。还说有一件宝贝,他不信习鲁古能舍得不要了。
“当时我只是觉得他这话透着古怪,可由于那时候战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多想。也不知习鲁古能有什么把柄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妈妈口气略有些沉重地说道:“这些日子来,我悄悄地命提控司的人去查过了,还抓住了曾经替丑八怪办事儿的一些教徒进行拷问,终于从他们口中得知了那所谓的把柄是个什么。”
听了妈妈的话,习鲁古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糟糕,这么说来……妈妈……妈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什么把柄?”张梦阳问。
莎宁哥道:“习谷出本来带领着本部兵马驻守在保州防备高丽,数月前接到了皇上的旨令,要他带领所部入关备宋。
“他们父子三人便由保州出发,一路西行前往燕京。由于他们的脚力快些,并未随着大队兵马同行,先大队日便通过了榆关。
“可是,正当他们走到密云,距离燕京仅是咫尺之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一伙儿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
经她这么一说,张梦阳也瞬间回想了起来,道:“不错,当时蒋陈皮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习谷出大哥听说了有关咱俩的一些流言蜚语,所以带着习剌淑和习鲁古两兄弟要入关来找你问个清楚的。”
妈妈冷笑道:“也许,习谷出果真是听到了一些什么话吧,但他的那次入关,应该不会仅仅因为这个。作为独当一面经略一方的大将,没有皇上的差遣,他是绝对不会擅离职守的。
“对习谷出这人,我最是了解不过了。他那次携带着两子入关,就是因为皇上有心对宋人重新用兵,所以在各地抽调精兵强将先行布防的。习谷出也在那次的被抽掉之列。”
张梦阳点头嗯了一声,说:“那姓蒋的满口胡言乱语,没有一点儿真话,将来捉住了他,就算免不了他一死,也得先割了他的舌头,狠狠地折磨一通再说!”
“那……就都随你了!”妈妈接着说道:“当时黑白教的那帮人自称是红香会河北分舵的,奉了二头领张梦阳的差派,前来送他们父子三人上西天的。”
“那时候,他们父子三人所带的侍卫不多,只不过三四十人,而黑白教出动的百十人皆是蒙面的武功高手,一阵攻杀过后,他们父子的随身侍卫被杀死了大半,剩下的也都身负重伤无法再战。
“那次针对他们父子的截杀,黑白教中的带队者便是蒋陈皮。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要给你栽赃陷害,以此来挑拨咱两个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将他们父子三人全都杀了。
“把他们父子活捉了之后,蒋陈皮只把习谷出一个绳捆索绑了准备带走,而告诉习鲁古他们,想要父亲活命的话,就于一个月之内拿万两黄金到颖昌府长葛县常乐庄上前去换人。
“你想这些人虽说亮明了身份是红香会的人,可是口说无凭,谁能说得清他们究竟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习鲁古和习剌淑知道父亲这一被带走,端的是凶多吉少,因此豁出性命地跟他们死斗。
“他们那些人想要杀了他们两个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若是杀死了他们,怎么还能把张梦阳和红香会截杀习谷出的消息传播到江湖上去?
“所以他们弟兄两个只是被狠狠地打了一顿,身上并未受什么要紧的伤。习鲁古眼看着那些人把父亲带走,自是心中不甘,便弯弓搭箭想要射死为头的那个蒙面人,也就是蒋陈皮,出一下憋在胸中的恶气。
“没曾想,蒋陈皮那厮不仅奸滑得很,临敌之时反应也是很快,他听到了背后的箭矢破风之声,便拽过了被捆绑得无法动弹的习谷出挡在了背上。
“习鲁古的那一箭,这就这么正射中在他父亲的后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