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宁哥道:“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他们拿刀子把习鲁古的脸割得血肉模糊,把我吓得整整半宿都没能睡好觉。”
张梦阳笑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不定他这会儿啊,正吃饱喝足了准备睡觉哪。你放心,我立马就传令下去,让各路红香会弟兄着力打探太上正一教和习鲁古的下落。红香会在整个中原都人多势众,如果快的话,相信几天之内就能听到消息。”
莎宁哥摇了摇头道:“海东青提控司的人已经打探了将近一个月了,到这会儿还是一点消息也没。这个太上正一教比黑白教显得更加神秘,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的老巢在哪儿,我们全都一无所知。要想短时间弄清楚它,恐怕也非易事。”
“对了,习剌淑的消息你着人打听过了没有?他们兄弟俩先找着一个也可以啊!”
“找到了,他现在正和一个叫做梅香的小姑娘混在一起。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到燕京去了,拜托给娄室暂时代我看管。”
“梅……梅香?你说的,是……是哪个梅香?”张梦阳语无伦次地问。
莎宁哥道:“是习剌淑和习鲁古走散了之后,在道上遇见的一个小女孩儿。听说这孩子是东京汴梁人氏,背着她的家人不知,跑出来寻找阿姨和公子的,问她要找的阿姨和公子是谁,她怎么也不肯说。习剌淑古道热肠,自告奋勇地要帮助人家一起找人,就这么着两个人走到一起去了。”
张梦阳拍拍脑门儿说道:“缘分,缘分,这就是他娘的缘分。”
莎宁哥眉头一蹙,说了声::“神经病!”
张梦阳“哦”了一声道:“我是说这个,有缘千里一线牵,习剌淑和梅香这孩子啊,他们的姻缘仿佛是上天注定了的,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会安排得这么个巧法儿?”
张梦阳暗忖道:“俗话说有所失必有所得,有所得必有所失,看来这话果真不假。梅香那小丫头我本来打算等她再长大一些,留着受用的。既然习剌淑那小子看上了她,看来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拿那小丫头子换一个莎姐姐在身边,这买卖还算值得。”
“莎姐姐,你可知道这个叫梅香的小丫头是谁么?”
“这我哪里知道!”
“她就是师师的贴身丫鬟,本来让她跟着道君皇帝的返京队伍一起回京城御香楼的,可能是走到半道儿上又自己跑了出来,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根本不知道如今的这世道有多危险。”
莎宁哥道:“那也不见得。中原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叫梅香的可有的是,这一个,未必就是你那师师的梅香。”
“是她,一定是她!”张梦阳自信满满地道:“她口中所说的阿姨,就是指的师师,在御香楼里头,下面的小丫鬟小厮仆们都这么叫她的。她所说的公子,指的就是我了,她对我一向是以公子相称。他们俩的事儿一旦要成了的话,师师你们两个可就成了亲家了,到时候我可得好好地喝一杯你俩的喜酒呢。”
口中这么说着,心中默默地想:“等晴儿和赵德胜那黑厮有了孩儿,师师可就做了姥姥了,梅香和习剌淑有了孩儿,莎姐姐可就当了奶奶啦,到时候我非让那个闭月羞花的姥姥和这位貌美如花的奶奶每人再生下一个孩儿来不可,让他们重新再当一次妈,到时候看看是晴儿和梅香当妈当得合格,还是她们两个当得优秀。如果她们两个还不如人家那两个的话,我这个做老公的可是要打屁股的,哈哈哈!”
见莎宁哥倚靠在床栏杆上,怔怔地并不说话,张梦阳便知道她还有心事,犹豫了一下问道:“莎姐姐,习谷出大哥现在可有……可有什么消息么?”>